第二十一章(2 / 2)
虞敬涟摸摸他生了厚茧的手,这样的茧子定时常常练武所致,低着头补充:“如果福安王也与平山王勾结,那燕国绝无一点还手之力,不仅如此,西疆也会来分一杯羹,高霄也会吞噬巡南”
见他目光晦暗,虞敬涟的话更加冰冷刺骨:“其实你我不必遮掩,我记得你,我小时坠入马场是你救的我,你我不仅仅是长辈定亲,也有帝君的意思,对不对?”
“不!我娶你是为真心,并不是帝君可以约束”贺循春握住她的手,竟然滚烫滚烫的。
虞敬涟露出笑容,止住了他的话头:“你我婚姻一定,虞贺两家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保住我们,或者是…我们保住虞贺最后一点血脉,对不对?”
“所以,帝君予我实名却无实权,封地又在漠北松城,夫君的职务又是垄断了巡南,实务上架空了福安王,表姐嫁漠北也是制住虞家叔父,哥哥嫂子一个在西疆交界一个高霄交界,为的是钳制贺家是不是?”
贺循春有些苦涩的笑了,光风霁月的脸上两道眉毛宛如枷锁,封上了眼里无助,他也只是个孩子,却要背负起所有,这一刻他终于能塌下肩膀,躺在虞敬涟的膝盖上喃喃:“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虞敬涟手指缠绕着他垂下的发,粗黑刚硬,这样的人脾气暴躁又劳累,她说不说什么感觉,心里酸涩,一滴泪坠了下来,落进他的发:“傻子,你的和离书和奏折我都看到了”
贺循春无力极了,像漂泊许久的船终于上岸:“还是叫你发现了,我这次去就没报了活着回来的希冀,所以我要在这之前,让祖母和贺家宗亲去乡下避难,百年不得从仕,要一封和离书放你走…”
“我和你生死不离,你休想在摆拖我了”虞敬涟轻声说道,完美的假面破损露出一点真情实感,眉眼多了几分坚毅,贺循春看着她,不自觉流下一行泪,他想,当初的岳丈和岳母也是这样的吗?也是在这样的道路,这样的驴车,两个人心意相通,生死不离吗?
礼书礼画不敢吭气,坐在旁边像壁花,云奴霏奴坐了车尾处蜷缩睡着了,难为两个女孩一路颠簸,礼画贴心的给罩了一层小毯子,就出去和侍卫长一起赶车。
福安王妃焦灼不安的命人备上马q匹,决心抛弃马车俗物直接去追赶,福安王笑嘻嘻的讽刺:“想不到王妃竟然也会有心急的一天,我还以为王妃没有心呢”
“就算你日夜颠倒也赶不上了,不如好好享受吧,毕竟太早进入漩涡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