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九、可能引发一场大祸(1 / 3)
且不说蔡攸心中的怨恨,朱勔丢了性命的消息,很快传出了京师,传到了李邦彦耳中。
此时李邦彦,正在河东怀州老家里避居,消息传到时,他正提着筷子准备吃饭,闻得此讯,筷子不自觉落在了地上,良久,他回头望着身旁侍妾:“当日出京之时,汝曾笑我仓皇,如今看来,幸好我仓皇,否则朱勔九泉之路上,必多一伴矣!”
那侍妾也是花容失色:“不知周铨竟敢如此,老爷得罪此獠,不可不避之!”
“放心,放心,朱勔既死,他这口气算是消了,加上上回之事,我没有参与,若当时凑在他身边,少不得被和朱勔拉到一块儿收拾,但既然不在,我知道周铨此人的性子,只要不自己送上门去,他也懒得来寻我麻烦……呵呵,他一日要赚几万几十万贯钱,跑来找我麻烦,太不值啊。”
李邦彦自号浪子,发觉性命之忧已过,说起话来就有些轻薄。不过他说的倒是到了点子上,他只要不挡道,周铨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毕竟赵佶身边都是这样的酒囊饭袋,或许还方便周铨行事一些。
“那老爷还要在这边避他多久?”那侍妾又问道。
“不用多久,那厮收拾了朱勔,他是闲不住的性子,基业又在外头,接下来必然要出京的,他一出京,我便返回京中……朱勔这厮就是看不透,所以才丢了性命!”
如李邦彦所料,朱勔死后才几天,周铨便离开了京城。
不过他没有回徐州或者是海州,而是前往应天府。他父亲周傥,此时正在应天府,父子二人秘密商议了一段时间之后,东海商报中便高调宣布,周氏父子又成立一家名为大宋中原铁路总商会的商会,将对外招募股权,并且发行债券,其主要项目,就是修建京徐铁路。
“果真是京徐铁路……这报纸上说得明明白白了,你看,第一轮股权认购,已经有人秘密认购了二百二十万贯的股权,构成了总共股权的百份之二十二……”
放下东海商报,李邦彦得意地对面前之人说道。
此时李邦彦已经回到了京中,在他面前之人,则是耿南仲。
“李公可知这秘密认购者是谁?”耿南仲低声道。
李邦彦心念微动,然后指了指天空:“那一位?”
“正是,不过出钱的却是朱勔,朱勔这贼子,有负皇恩,在东南大肆搜刮,当真是罪该万死!”
耿南仲口中这样说,心里其实在想,你李邦彦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这话他只能想不能说。
经过皇城司之争后,耿南仲很清楚,赵楷的势力虽损,但圣眷未失,太子赵桓的储君之位,仍然岌岌可危。所以他必须找外援,但是最好的外援周铨,他却有些看不上——若真有了周铨相助,太子续位之事就是十足的了,最大的定策之功是周铨的,他耿南仲能得到什么好处?
而且,太子本人对周铨也很厌恶,比起赵佶来说,太子赵桓性格要古板得多,根本看不上周铨的那些新鲜玩意,在耿南仲等人影响下,赵桓认为,好的皇帝一定要生活简朴,奇技淫巧之物,只要不能正人心提道德,于国于民,都无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