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堂(1 / 4)
一颗巨大的火球自海面彼端升起,这火球可比非洲森林里的那颗火球大多了,它甚至是地球的13倍大小。它发出的光划开天空中的云层,直直地刺入海面,刺入大地,刺入夜晚所遗留的黑暗之中。
人们喜欢称它为:太阳。
人们喜欢太阳,因为它不像某颗火球会带来毁灭的烈火,它只会带来新一天的希望。
本就因早霞而波光粼粼的海面在朝阳的照应下熠熠生辉,反射出在清晨,这个城市刚刚睡醒的样子。
在执州的西面——这个城市靠海面的对侧——一个女人走到了一家破旧的茶馆的大门前。
茶馆镶嵌在胡乱排列的水泥房之间,若不仔细观察还真难以识破这天然的伪装。大门旁横七歪八地睡倒着一些醉鬼,不论是身着西装的中年上班族还是穿着简单的男青年,都像尸体般横倒在木门两侧,唯一与尸体不同的则是他们散发出的不是尸臭而是酒臭,并同时制造出参天的鼾声。
与男性不同,所有喝醉的女性都排座坐在了更远处的长椅上,身上还盖着毯子。
女人无视所见的一切,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
阳光被从东面的窗户撒入,窗前木桌上的盆装虎皮兰贪婪地吸收着阳光。柔和的阳光在昏暗的茶馆中形成了美丽的丁达尔效应,一颗颗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懒散地或翻转或游动。
女人踩着运动鞋进入茶馆,有些年头的木地板则积极地回应,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吧台前没有人,可能是因为黑夜的袭击还在无意识的状态。女人走到正对吧台,放有虎皮兰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将腰间系着的灰色外套搭在了椅子上。
暮春的执州并不算太冷,反而有些温暖。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她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墙上时钟的分针转动了四个大格,伴随着女人轻微的呼吸声,吧台后的门被轻轻推开。门后闪出一个男子,他推开吧台的侧门,轻轻走向那熟睡的身影。
仿佛是怕吵醒她一般,木地板并未发出年久失修带来的噪音。
男子靠近女人身边。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虎皮兰周围,但与正常人不同的是女人头发的末端染上了一抹白色,脸颊枕在双臂上,不算精致的脸上毫无防备。右手中指上的蓝白色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晶莹的光芒。
他确认了女人正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位,于是便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顺手把灰色的外套盖到她背上,又轻手轻脚地返回吧台后。
他伸了一个懒腰,长出一口气: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系上黑色的围裙,男子从后厨把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吧台后,包括但不限于吐司面包、咖啡豆、桶装牛奶、培根等。随后便开始了对食材的处理,切面包,泡咖啡,加热牛奶和培根等。
作为这家店的老板兼主厨,他必须在客人们来之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