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天鲨（2 / 9）
一个中年妇女：“是真的，全主万能神曾经降临过，是我亲眼看到的。他是来救我们的。”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有没有万能神我不知道，不过那个神使确实对我们挺好的，他有素质、懂礼貌，可比现在的大学生们强多了。现在好多年轻人啊，没有理想，胸无大志，张口就是粗话脏话，也没有礼貌，真不知道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
女主持人：“这个神秘的万能神到底真的存在吗？它又是否合法呢？本台将持续报道。”
国泰：“万能神？又是一个无聊的宗教。只有没学过哲学的人才会信它们吧。宗教都是精神鸦片，信仰宗教只会让人浑浑噩噩。要是世上真的有神，我还用工作吗？直接在家等着神给食物吃多好。你们有没有看过一部名叫《暗恋橘生淮南》的电视剧？男主高考75分，是hlj高考理科状元，和女主考入同一所大学。全省高考理科状元，上的学校肯定是全省最好的学校吧，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女主的舍友叫江百丽，有事没事就用塔罗牌来算命。第一，高考难道不考哲学吗？就算她是理科不考文综，哲学课总上过吧，辩证唯物主义总学过吧，塔罗牌这种典型的唯心主义她竟然还信？高中校长谁啊？平常抓不抓教学质量？第二，大学生不该信教，全省最好的大学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吗？国家花了那么多钱，难道是为了培养几个传教士的吗？第三，导演、编剧有没有想过观众看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对大学生们产生负面影响？”
晴朗：“不对啊，这部剧应该是女生爱看的，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国泰：“呃……有一次放寒假回家，手机电不多了，正好我旁边的人在看这部剧，我就陪她一起看。扯远了，你们看过电视剧《康熙王朝》没有？那里面最大的错误就是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竟然知道自己叫‘孝庄’，这完全是错误的。人怎么可能在活着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死后的谥号呢？也没见曹操活着的时候就自称‘魏武帝’啊。电视剧《雍正王朝》里，隆科多是佟国维的侄子，但真实历史上他们是父子关系。电视剧《汉武大帝》里说军臣单于是伊稚斜的父亲，其实历史上他们是兄弟。电视剧《乾隆王朝》最混蛋，真不知道导演和编剧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和珅塑造成一个好人。唉，清朝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朝代，是人民受压迫最深的朝代，百官见到皇帝只能自称奴才，百姓见到官僚只能自称蚁民，毫无人格尊严。”
晴朗：“看电视嘛，这么较真干什么？”
国泰：“你这话我不同意，历史不容篡改。既然涉及历史人物，就得严格按照历史真相。所以，《三国演义》这部书必须要修改。还有一件事我很担忧，外国的文化渗透越来越严重了，你们有没有发现，一提过生日，马上就会想起吃蛋糕。蛋糕是洋人发明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一提结婚，马上就要买钻戒。金刚石根本就不值钱，这都是一场商业骗局。很多人都迷信星座，但其实连十天干和十二地支都不知道，阴历阳历分不清楚，刚过完元旦，就以为进入下一个生肖年了，当初我们学院的学生会副主席就这样。还有这个‘圣’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是形容中华民族那些最崇高最伟大的人的，现在反而被基督教偷走了，大家都听说过圣经，一本破传教书有什么圣的，《共产党宣言》、《资本论》，这才是国家和人民的圣经。还有那个‘圣诞节’，耶稣过生日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他在历史上存不存在都不确定，也敢叫‘圣诞’？圣人墨子的生日才应该是‘圣诞’。还有一件事我很痛心：国内的神话体系太乱了，众说纷纭，不成系统，总得有人站出来将这一切融会贯通，别再出现什么黄帝轩辕是广成子学生之类的笑话，我们伟大的祖先能是一个熊道士的学生？你们去过泰山没有？泰山上也有道士，我是亲眼见过他们的嚣张气焰，真给泰安人丢脸，盘着二郎腿坐在收钱箱旁边，有人往箱子里塞钱，他满是不屑的表情，这就是一群骗子，一群靠泥胎吃饭的寄生虫。和尚也不是好东西，古代历史上曾掀起四次反对佛教的运动，为什么？就是因为和尚们贪财好色，以香火钱为名盘剥百姓。我们大家有这些闲钱，资助一下贫困学生，帮助一下受灾群众，不好吗？人死两手攥空拳，死前何不做慈善。”
前方是红灯，汽车排入长蛇阵。
这时国泰耳机响了。
国泰：“局长……对，我们在路上……”
东麟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发现是晴朗给自己发了消息：“国泰今天心里烦，新娘是他暗恋三年的人。”
东麟看了看晴朗，表情变得复杂。
东麟：“局长什么事？”
国泰：“局里需要整理资料，局长问我愿不愿意去帮忙整理。”
东麟心想：看来，局长知道他心里难受，不想让他去婚礼现场。
国泰：“你们读过《明朝那些事儿》没有。这本书，堪称新时代的《史记》，那些老学究们真该看看，一本历史类书籍该怎么写。要问我最喜欢哪个朝代，那一定是明朝，朱元璋是武定祸乱，文致太平；朱棣是远迈汉、唐，成功骏烈；朱由检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唉，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东麟摇摇头，心想：“真是一个可怜的人。”
婚礼上，新郎穿着黑色西服，新娘穿着白色婚纱。
国泰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一个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个欢笑声无法传递过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