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小白斜着身子坐在榻前，左手托着一个白底青花小碗，里面盛了大半碗菜粥，切的极细青菜叶伴着雪白的米粒和粉粉的肉末，闻着就让人直咽口水，右手持一瓷质小勺。他舀了一碗粥，放嘴边轻轻地吹了吹，又送到老婆婆嘴前，轻声说：“啊——”老婆婆吃下勺子里的粥，小白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说：“真乖，再来，啊——”

三人越看越觉得古怪，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李胡犹犹豫豫地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像是——”

赵二接上去说：“妈妈喂孩子？”

来来点头说：“确实。”

三人就那么傻站着，看着小白一勺一勺将粥喂完。

等喂完了最后一口粥，小白右手食指在空中划了个圈，空中出现了一个小漩涡，通向一个陌生的房间。

如镜中之影，晃了两下，图像渐渐清晰，只听有小孩哇哇的哭声传来，还有一个妇人焦急地说：“小翠，小翠，粥好了吗？少爷饿了。”伴了啪啪的脚步声，就见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小丫头跑了过来，急疯了的样子，头发上全是汗珠：“奶娘，刚刚粥就好了，我放桌子上再去热牛乳的，怎么就不见了呢？”妇人骂道：“小蹄子，必是你嘴馋偷吃了，这都第几回了，往日里我看在同乡的面子上都帮你遮掩过去了，今日我非得告诉夫人不可！”小丫头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哭着说：“奶娘，真的不是我吃的，求您不要告诉夫人，我会被打死的。”一时间，孩子的哭声，妇人的喝骂声，小丫头的求饶声乱成一团。

小白淡然地拿起空碗伸进洞里，把碗放在了桌子上了。

二人见凭空出现的空碗，俱是一愣，接着便是大叫一声“鬼啊——”扭头便跑。

小白右手在空中随意一抓，小漩涡不见了，一切皆归于平静。

小白转过身朝三人调皮地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又转过身去问：“干娘，今儿个这出戏可还好？”

老婆婆亲昵地拍了拍小白的手臂，假嗔道：“你这口技啊真是越来越像了，那馋嘴的小丫头都快被你演活了。唉，接下来的故事你把她演得轻松自在些吧，别可着她一人欺负，都是奴，不容易。”

小白转过身对他三人做了个鬼脸，又乖巧地对老婆婆说：“好的，干娘。干娘，昨天借宿的三人回来了，我们出去说会话啊，您自个歇着吧。哎，干娘，你喜欢猫儿吗？回头我抓一只来给您解闷可还好？”

老婆婆笑着说：“行，行，都行。”

三人走出了屋子来到屋外说话。

来来的神色还算自在，赵二和李胡却扭捏得很，同手同脚地跟在来来后面别别扭扭地走着。小白回头一瞧，笑得直打跌：“哎哟，你们是怎么了？怎么比戏台上的小丑还滑稽？”

赵二和李胡更脸红了，膝盖一软竟跪了下来，赵二不知哪根筋搭上了，恭敬地喊了声：“神兽大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