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大山里(1 / 1)
紧张的高考终于结束,孔然终于松了一口气,十二年寒窗苦读终于熬到了头,收拾好行李,乐滋滋坐上赶去老家的大巴车。此时的农村老家麦浪滚滚,农民伯伯们戴着草帽,挥舞着手里的镰刀砍着正散发着清香的小麦;蝉鸣刺耳,仿佛在催着农民们快割完了麦子好回家去一饱那西瓜清冽甘甜的口福;树叶茂密翠绿,在夏天烈日的照射下好像要拧出绿色汁液出来。农村老家像一个淳朴慈爱母亲的怀抱,不管你在外面学业是好是坏,心情有多糟糕,当你踏进家乡的那一刻,乡亲们那一声声关切的问候,暂时把一切的烦恼都抹掉了,也许这种对大山的感情和回到大山农村的心情,只有在淳朴的大山里面长大的人才深有体会。
大约又走过了5公里,眼看着天快黑了,天边的月牙愈发明亮,孔然终于走到家门口,大门紧闭,爸妈兴许还在地里忙着捆绑并用扁担挑回熟麦。孔然一如既往的揭开门旁边的洞口的盖子,掏出钥匙,打开锁进了家门,简陋的家里因为妈妈爱干净的习惯,简单的桌椅茶壶摆放的整整齐齐,孔然抓起一直陶瓷缸,倒了一杯凉好的金银花茶大口喝起来,一杯下肚,解渴又解暑。
孔然正想着晚上做什么饭的时候,远远听见爸爸的粗狂的声音,“哟,我们家灯亮了,看来是妮子回来了!”可听妈妈声音里面带着笑意,欢快地说“可不是嘛,终于考完了!”孔然赶忙走到门口,“爸妈,你们怎么干活干到这么晚才回来,明天再割麦子也不迟哦,明天我也去地里割麦子!”爸爸应声道:“天晚一点凉快,多割一会儿。哦,对了,晚上咱吃啥?”孔然赶忙搬来两把竹编椅子放到爸妈跟前,又把风扇牵过来对着爸妈的方向,接着抓起两个陶瓷缸,倒上金银花凉茶递给爸妈。妈妈接过陶瓷缸,喝一口,说道:“中午从菜地里摘得新鲜的黄瓜,苦瓜,辣椒,西红柿还在厨房外面篮子放着,罐子里面还有腊肉腊肠,就这些弄着吃。”爸爸随声说道:“都行,妮子半年才回来一趟,多整几个菜,你们娘俩先做饭。你李奶奶腿脚不好,我去给她挑两桶水。”说完便放下陶瓷缸往外走了。
妈妈和孔然在灶前灶后忙一边忙活着做晚饭,一边唠起了家常,无非都是些家长里短,张嫂和婆婆又因为婆婆没帮忙在她坐月子需要照顾的时候没有被好好照顾落下腰疼,一到弯腰,特别是夏天割麦子季节的时候疼的厉害吵架啦。王叔叔家生了个胖小子啦,李奶奶家孙子大学毕业后去美国工作啦。可是在半年没回家的孔然看来,却听着很有意思,脑袋瓜子开始了思考。人与人之间因为有了交集,就有了爱恨和哀怨。哀怨堆积久了,早晚要找个由头发泄一通心里才舒坦,解决问题了吗?好像解决了,又好像没完全解决。张嫂发泄一通貌似治好了,疏通了心病,腰疼没治好。都说养儿防老,王叔叔一家因着生了个胖小子高兴的不得了,可是李奶奶家儿子儿媳出国打工了,孙子都在国外念书了,腿脚不方便也没见儿子儿媳在身边照顾,有时候还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哎,要是平时在学习上也这么开动脑筋,估计考个top1名校也不是问题哈,关键是这次的高考题有点超出了孔然的小脑袋瓜子的承受范围,一言难尽。。。。。。
过了好一会儿,爸爸满头大汗走进门,“饭好了没有?”妈妈围着灶台,看着滋滋冒着烟气的锅,“快好了,你洗把脸,开饭吧!”
简简单单的瓜果,腊肉,鸡蛋,在妈妈的巧手下做出了酸甜的白糖拌西红柿,香辣的青椒蒸腊肉,脆爽拍黄瓜,色泽明亮的苦瓜炒鸡蛋。
吃完晚饭后,爸爸依然搬了竹编椅子坐在院子的梧桐树下纳凉,和妈妈商量着明天去哪块地里割麦子。听着门前河里青蛙呱呱的声音和蛐蛐窸窣的声音,还有远处布谷鸟的咕咕声。收拾完碗筷,月亮已经升到了眼前大山的头顶,由于今天走了大半天的路,孔然实在是困得不行,打着哈欠,匆匆洗完澡爬床上,夜里鸟虫的声音像是组成了一首催眠曲,忽远忽近的把孔然催眠了,连蚊帐和电扇也顾不上了,睡觉翻身的功夫,依稀听得见风扇呼呼的响声,兴许是妈妈打开的。
一觉醒来,阳光照进蚊帐内,外面的公鸡开始喔喔喔连续打着鸣,从那高亢的打鸣声里面,孔然大概猜着几分它这会儿可能是在嘲笑她睡到日上三竿。孔然下床匆匆换了衣服,洗漱后吃了菜饼和杂粮粥后,提来水壶装上满满的水后,顺手拿个草帽扣到头上,提着水壶和镰刀往麦地走去。这是爸妈已经割了一半的麦子,看到提着水壶和镰刀的孔然满头大汗走过来,妈妈嗔怪道:“大热天在家待着,来地里干啥?”“我来帮忙一起割麦子,早割完早回家,嘻嘻。”孔然说着拿出水壶递给妈妈,“喝水。”妈妈递过水壶往自己和爸爸的杯子里面倒满水,爸爸接过水杯笑着说“晒黑了,去学校同学笑话你。去找个阴凉处待着。”“又不是去学校选美,晒黑怕啥?”孔然嘟囔着,说着就弯下腰和爸妈一起割麦子。割了一会儿,爸爸突然问:“妮子,你们这次高考题目难不?”孔然没把握地说:“也说不准呢,反正都做完了,数学最后是挺难的。考不上大学,我就在家跟爸妈一起种地割麦子,嘻嘻。”妈妈应声道:“胡说,高考分数出来了才知道,现在说有啥用,妮子回来了好好放松下脑子。”眼看太阳晒到头顶了,该是大中午了,看着剩下的一小块未割完的麦子,爸爸说:“你们娘俩先回去做饭,这小块我一会儿就割完了,割完了回去刚好吃上现成饭。”不到2小时,孔然已经是是扶着腰跟在妈妈身后回家了,随声问妈妈:“割麦子真是累人,你和爸怎么不喊累呢?”妈妈应声道:“农民干活哪个不累,风里来雨里去,干活都习惯了。你还小,干点活当然觉得累,所以才要你们好好读书。”“那我考不上大学,我就去沿海地区打工,在工厂不用日头晒,还能挣到钱。”孔然说道。爸妈原是不识字,没啥文化,前些年是去外出打过几个月黑工,老被人欺负、工钱也要不来,索性就跟心里有了阴影似得,再也不想着外出打工了,在家种种地多放心。妈妈应道:“你以为给人打工容易呀?没日没夜在产线上不停做,你要人家钱,人家要你命嘞。”孔然撇了一下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