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节 恨和痛(1 / 4)
只不过,江雪雁有些不大相信,就凭着这点儿障眼法,院子里的大人们一直都不知道,一直都逮不到趟过小溪到对岸去偷红薯蚕豆玉米棒子的周子言?
周子言笑着说道:“当然不是了,他们一直都没抓到我,其实,是他们不想抓我而已,要不然,我那点儿的把戏,哪里能瞒得过大人……”
“可是我听说,你被抓了两次,还有一次被揍得鼻青脸肿了。”江雪雁笑着,揭了周子言的老底。
周子言倒也不在意,只笑了笑说道:“你是说我被叔叔抓到的那一次吧!呵呵,谁让我嘴太馋了呢,红薯秧都才下地没多久就给我去刨了,我还纳闷儿,还说今年的红薯怎么光见藤蔓不见红薯,结果,把二叔家一整块地的红薯直接给刨了个干净,不挨顿暴打才怪了……”
“原来是这样……”江雪雁差点儿笑得在地上打滚。
接下来两天,周子言带着江雪雁不是在小溪里面抓鱼,就是下到地里去帮几个老人种地。
虽然累了些,但江雪雁越来越喜欢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里人生活,何况,每天的饭菜,那都几乎都是连江雪雁难得一见的山珍野味。
三天下来,江雪雁都感觉自己真的胖了至少五斤。
不过,江雪雁也不去理睬自己略略显胖的身材,珍馐美味,不吃,那才真的是痛苦的煎熬。
第四天早上,周子言起来,吃过了早饭,就打算出门,但江雪雁发现周子言今天有些不一样,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西装,显得格外肃穆。
稍一沉吟,江雪雁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子言的妈妈的忌日,当下赶紧也换了一身比较简洁严肃的米色正装,跟周子言一起出了门。
于蕾的坟茔其实离院子不远,一里路左右,也是一处山青水秀的处所,于蕾的坟茔旁边,紧紧挨着另一座坟,是一座已衣冠冢,杨小婷的!
只是于蕾去世时,周子言没能及时赶回来,后事都是院子里面的人帮着料理的,简陋的墓碑上也就只有大家知道的姓氏“周夫人雷瑜之墓”几个字,而杨小婷的坟茔,连墓碑都没有一块。
到了这里,周子言的眼圈一直都红着,但是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只是蹲在坟茔边上,一点一点的去拔坟上的野草,尽管野草荆棘划破周子言的手掌手指,周子言也绝不吭一声,更绝不停下。
江雪雁知道,这两座坟茔里面,一个是周子言的母亲,另一个是连尸骨都没找到的杨小婷的衣物,可以说,是周子言生命之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周子言不管不顾,哪怕手上血肉模糊也不停下,实则是在发泄心里的悲痛、哀伤。
看着周子言一双手血肉模糊,江雪雁没有去劝阻周子言,只是含着泪水,默默地陪着周子言,帮忙拔去坟茔上的野草,去跟周子言一起流血。
周子言拔得很仔细,拔完两座坟茔上的野草,又捧起泥土,仔细培了土,让两座坟茔看起来更加高大,更加圆实,这才颤抖着,拿出香烛纸钱和果供。
点好香烛,撒了纸钱,周子言这才跪倒下去,一下一下的磕头,只不过,周子言每一个头,都磕得很重,每一个头磕下去,都磕得“呯”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