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二章 脓毒血症(2 / 3)
墨砚的脸霎时黑沉下来。
哪知就在她才解开秦泊南衣衫的第三粒盘扣时,一只包裹了层层绷带的手竟悄无声息地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解下去。心脏重重一沉,她呆了一呆,抬起头望过去,对上了那一双仍旧如往常一样温煦柔和的眼。
“一个姑娘家,不要随便去解男人的衣裳,会让人误会,这话我从前说过许多遍,你怎么就是说不听呢。”因为重病虚弱,他的嗓音十分沙哑,也正因为这样的沙哑低柔,仿佛包含了浓浓的宠溺似的,让人的心里发酸。
阿依墨块一般的杏眸在听到他如此嘶哑却温柔的嗓音时,龟裂的缝隙更大。她直勾勾地望了他一会儿,低眼时却望见了他仍旧触在她手上缠满绷带的手,他仿佛不知疼似的,望着她笑得平和,笑得柔煦。
也许是因为生命力仿佛随风摇荡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烛火一般虚弱,以至于现在的他再也不掩饰什么,也没有力气再去掩饰什么,一切都是那样的显而易见。
他的眼神让阿依呆了一呆,紧接着心里涌起了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色。
顿了顿,她轻轻地托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很怕会弄痛他地将他的手臂放进被子里,手在他的额头及颈窝处摸了摸,却在颈窝处触到了已经落了痂凹凸不平的伤疤。心脏又一次猛烈地下沉,然而眼帘只垂下去一瞬,她抬起头对着他莞尔一笑,温声说:
“烧得好厉害,还是先退烧吧,我去煎药。”说罢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秦泊南平卧在床上,始终温煦着表情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含笑。
阿勋犹豫了一下,悄无声息地退至外屋。
墨砚在阿依一言不发地出去时,心里便确定了秦泊南的状况当真是不妙。一股无明火又一次在胸腔内燃烧起来,他抿了抿朱红的嘴唇,回过头冷冰冰地瞪着秦泊南。
“竟然叫了她来,墨大人真大度!”秦泊南看着他,轻笑着说。
“我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后恨我一辈子,这是为了我和她的后半生着想。”墨砚没好气地说,顿了顿,阴沉着一双眼眸望着他,冷冷地问,“你,到底是什么病?你是大夫你自己应该知道吧。”
“没什么要紧的。”秦泊南垂下眼帘,淡淡笑说,“你放心,我是不会和你抢她的,能再见她一面已经是意外之喜,过后你就带她回去吧,即使她留在这里也没有用。”
墨砚的心里咯噔一声,似听出了他的话外音,眸光复杂地望了他一会儿,而他竟然依旧温煦平和,淡然自若。墨砚的脸色越发阴沉,猛然别过头去,咬着牙,恶狠狠地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