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剑山（2 / 3）

心一横，她手下动作越加干脆，一绑上布条，不管身体上传来多少恐惧与想伸手摸索的欲望，一概置之不理。

只见她穿过变得虚幻的桃树，穿过横生的枝桠，穿过漫天飞扬的桃花，一座山无端出现，正坐落在前方，甚至走起来不过几米的距离。

可一天多时间，他们愣是没有发现。

当林夭撞进山里来的时候，黑涟正站在山前等待，看见林夭满身是血的样子也并不惊慌，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林夭走得很快，看得出来姑娘执意向前，去势不减，一膝盖磕在石头上，才龇牙咧嘴地叫出声来。

她一边叫着，一边胡乱扯下了眼睛上的布条。

印入眼帘的正是一座闪着金属光泽的山，山体不大，却密密麻麻地堆积着各种金属，层层堆积，看起来十分壮观。

林夭还在卖呆，黑涟已是走到她身边来，她转头，呆呆地问：“这是山？”

黑涟点点头，“是心岚剑宗废弃的剑器山。”

林夭咽了口口水，目瞪口呆，“这也太浪费了吧？”

这么多的剑器埋在这里，这多浪费啊，为什么不重新熔炼呢？

黑涟避过了林夭的问题，转而问道，“你因何能见山？”想了下，又问：“何为山？”

林夭见他纠结，却心下已经明白他的问题，强行定了定神，回答道：“迷途知返，山在眼前还不知；剑道应劈开万物，一直直行，拦我者伐！”

停顿了一下，她总觉得有些言不达意，又道：“万物容易迷人眼，秉持初心，不改始终。山不是不在，处处皆山，一山更比一山高。要想阅山，得先见山。见山难，阅山易。”

她摇摇头，遭此一试炼，其实内心明白了很多，但是终究无法破除那一层迷障。

黑涟一直静静地听着，心中翻起多少浪花，脸上也并无多少表情，只是在她说完后道：“善！可取剑一柄，自己去挑！”

林夭讶然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你懂了什么？可是这种事情，不太好追问，万一说错了怎么办？

她只好点点头，用明兰剑当拐杖，一步步向金属山走去，胸前的血液早已浸透了布条，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滴答”一声，滴落在一柄锈迹斑驳的剑上，血液从剑刃划过，在空中一凝聚，再次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