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男人嘛,有时候就要会示弱(2 / 3)
而裴江羡一直闭着眼,神容冷淡,但是实在太疼了,额头不住沁出豆大的汗珠,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甄佑才满手都是血,来接瓷瓶的时候都打滑,“我真是和扬州这个地方不对付,来了这儿干的全是脏活累活……真是命苦。”
他掀开瓷瓶盖子,“得了,裴大人您忍着点,这药下去可比刀割肉还疼,渍得慌。”
裴江羡仍是没睁眼,淡淡“嗯”了声。
甄佑才也不手软,猛得将一整瓶药都倒在了伤口上。
蔺赴月仿佛听见了水浇在热铁上的嗞啦声,中间混杂的是裴江羡的闷吭声。
蔺赴月不由捂住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甄佑才手上忙着包扎,嘴里也没闲着,啧啧两声,“要不说你们昭明司出来的都是狠人呢,这种疼,是个人都得哭爹喊娘,您愣是一声不吭?”
他突然想起什么,探头看裴江羡正脸,“听说你们以前都要经历非人折磨才能成为察子,是不是真的?”
还没听着回应呢,他自个儿先摇了摇头,“您这身份地位,应该不用了吧……”
室内除了甄佑才的喋喋不休,只剩一点细微布帛摩擦的簌簌声,裴江羡慢慢掀开眼皮,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女人。
蔺赴月吓坏了,眼眶里湿润润的,有种惊恐后的空茫感。
她的目光好似带了惊诧,从裴江羡的额头划到下巴,最终又回到了黑沉沉的眼睛。
他现在处在一种失血而苍白的状态中,白而疲惫衬得那双眼瞳更黑更亮,就好像雪原中白狼的眼睛,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力量。
两人无声对视,彼此眼中似乎都有什么说不清的情绪。
甄佑才毫无所察,还在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忙活半天在裴江羡的肩膀上打了个蝴蝶结,拍拍手满意道:“这就妥了,再好好养几日就能大好。”
顿了顿,他神神秘秘的低声说:“别担心,这毒本来是有副作用,但是我手艺高超,一定不会让你断子绝孙的。”
裴江羡咳了一声,无奈地拉上衣服,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有劳你了,我让那伽跟你去拿药。”
“我去吧我去吧。”蔺赴月自告奋勇,“那伽这两日照顾你都没好好休息,让他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