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天的心结（1 / 4）

“嗨，小子，你还要在这儿待多久？这是我的位置？”身后传来一阵不满的吆喝声。

秦天回过头，发现是位大约50多岁的老夫人，身上挂着个满是洞眼的布袋子，衣服虽然破旧，但很整洁，满头的银发乱而不脏，整个人看上去看干净。

“不好意思，我这就离开”，秦天低头看了下手表，“见鬼，已经快4点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额，老夫人。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秦天不习惯跟陌生人有多少交流。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哎，我说你啊，年纪轻轻的怎么满脸的悲伤。没有一点朝气，还有刚才你一直在看树上的划痕，这划痕有好多年了，怎么？跟你有关？”

“秦天没想到这老太太观察还很细微，但是也太管闲事了吧，”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老太太浑然不知秦天的不耐烦，“有故事就说说啊，反正我一个人闲着无聊，你现在也一个人，就当解闷啊。”

“我可不会讲故事。”秦天转身想走。“呵呵，要是没错的话，你每年的今天都在这棵树下待半天，对不对啊？”

“秦天愣住了，没想到有人注意到了自己，“您怎么知道？”

“呵呵，注意你4年了。每次你来，脸上总带着悲伤，我想你跟这个树之间有什么故事吧？说给我这老太太听听吧，有时人压抑久了，需要代你释放。”

秦天忽然有了种倾诉的冲动，“您愿意听，我就讲讲吧。我曾经有个很幸福的家。爸爸是中国人，妈妈是丹麦人。您坐的这儿就是他们当年一见钟情的地方”，秦天鼻子一酸，“他们当时很相爱，妈妈不顾家人反对，跟着爸爸去了遥远的东方，后来生下了我。爸爸是个足球教练，妈妈做了全职太太。”

“从我有记忆起，我就知道爸爸是个热爱足球的人。跟我聊的最多的话题也是足球，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也是足球，可以说儿时记忆里都是这个黑白色的精灵。每次说到足球，爸爸整个人有种发自骨子里的兴奋，但一说到中国足球，他就会沉默好半天，然后不断地告诉我，‘小天啊，你要认真地踢，爸爸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等我稍大点后，爸爸开始教我踢球，很严厉。只要我偷懒，他就会狠狠地打我，那时我很痛恨足球。现在回忆起来，那段时光反而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讲到这儿，秦天的眼睛里满是幸福的光芒。“后来有一天，妈妈接到一个电话，说爸爸被人打了，当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我哭着叫他，他才费力地睁开眼睛，紧紧抓住我的手，然后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拼命拼命地点头”，秦天的泪水决堤而出，老太太也叹了口气。

“送走爸爸之后，妈妈卖掉了中国的一切，带我来到这儿。为了送我进最好的学校念书，学到最正规的足球。妈妈一个人打3份工，每天起早贪黑。终于有一天，妈妈累倒了，由于身体本来就差，妈妈没熬得住。临走前，她给了我一封信和这块玉。从信里，我才知道了爸爸当年因为不愿意打假球，而被对方打死的”，秦天此时眼睛里充满了仇恨。老太太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想报仇，可我没证据，也没有能力。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抱着爸爸妈妈的照片痛哭了一天一夜，后来我就开始每天没日没夜的苦练足球，疯狂地折磨自己，但也许是我的资质太差，又不喜欢和人沟通，一直只能是个替补。我觉得自己辜负了爸爸妈妈，我抬没用了”，秦天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剧烈地抽动起来。

“哭吧，孩子，大声地哭出来吧”，老夫人轻抚着秦天的背。也许是压抑了很久，也许是想起了久违的母爱。秦天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放纵过了，哭的很畅快。

良久，秦天抬起头，“老夫人，您觉得我该放弃足球吗？”

“孩子，你喜欢足球吗？”

“我……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