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我儿子?(1 / 1)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萧遥也渐渐了解了耶律齐为何会在此时投入了忽必烈麾下,此事说来,还有一番曲折。原来,当年蒙古国大汗成吉思汗逝世后,第三子窝阔台继位。窝阔台做了十三年大汗逝世,他的儿子贵由继位。这个贵由汗胡涂酗酒,纵情于声色之间,结果只做了三年大汗便短命而死。此时是窝阔台的皇妃脱列哥那,也就是当初将“皇太弟玺”授予塔察儿,任命他继任斡赤斤兀鲁思汗的乃马真皇后垂帘听政,她虽是贵由汗的母亲,但却信任群小,排挤先朝的大将大臣,导致朝政甚是混乱。
时任宰相的耶律楚材是三朝元老,又是开国功臣,遇到皇后颁行的措施有什么不对之处时,尝尝忠言直谏。脱列哥那见他对自己的谕旨常加阻挠,自然甚是恼怒,但因他位高望重,所说的又都是正理,轻易动摇不得,双方表面上相安无事,可背地里实则是暗流涌动。耶律楚材自知得罪皇后,全家百口的性命直是危如累卵,思及再三后,便上了一道奏本,说道河南地方不靖,须派大臣宣抚,自己愿请旨前往。乃马真皇后闻之大喜,心想这可正妙,此人走得越远越好,免得日日在眼前惹气,于是当即准奏。就此,耶律楚材带了次子耶律齐、三女耶律燕,迳来河南,名为宣抚,实为避祸,加之当时,他的大儿子耶律晋,因为辅助成吉思汗和窝阔台平定四方,功勋卓著,已做到汴梁经略使,在河南一带可谓是根基深厚,一家人便打算在河南安聚,颐养天年。
后来,耶律楚材寿终正寝,耶律齐则跟着哥哥耶律晋一直经营河南一带。他原本是打算做出一番成绩,好引起蒙哥可汗的注意,重新使耶律家族焕发出当年的荣光,但不知为何,蒙哥对耶律家族再不重视,也一直不提启用之事,耶律齐空负一身智谋武勇,却等于是无处施展,几番憋闷之下,恰好忽必烈又看准时机,及时递出了邀请,这才使怀才不遇的耶律齐投向了忽必烈的麾下。此等知遇之恩,耶律齐如何能不牢牢记在心上?
知晓了这般的来龙去脉后,萧遥顿时恍然,同时心中一松,暗道:“这耶律齐无论是品性还是能力,其实都已属上乘之选,但最重要的,还是他对我并无什么威胁,相反,若是利用得当,反而会成为我的一大臂助。毕竟,这可是未来的丐帮帮主。”想到丐帮帮主,萧遥忽然心中一动,暗道:“蓉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唉……”正打算跟耶律齐继续拉近一些关系,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十分匪夷所思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我与蓉儿已有了夫妻之实,若是将来蓉儿生下了郭芙,而耶律齐也按着历史发展的轨迹,与郭芙结为夫妻,那岂不是说……耶律齐就是我的女婿?他得管我叫一声……‘爹爹’?”
一念至此,萧遥顿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雷的哑口无言,又想了一下后,忍不住哑然失笑,看着站在面前,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萧遥心底突然冒出一阵恶寒,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耶律齐见萧遥突然间盯着自己猛看,眼神中还不时射出奇怪的光芒,似是有意亲热,但这种亲热中却又包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情,心中顿时间也是猛地一跳,身不由己地便菊花一紧,不露痕迹地倒退了两步,干笑着说道:“咳咳,那个……萧大人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路上定是舟车劳顿,疲累不堪了。依晚辈之见,倒不如先去休息一番,等到晚上的时候,晚辈亲自设宴,为萧大人接风洗尘如何?”
萧遥一听此言,顿时回过了神来,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他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疏离之意,但他心中有鬼,实不知若是以后二人真的以“父子”相称,那该有多么尴尬,加上此时听到耶律齐自称“晚辈”,更像是似有所指,当即略有些狼狈地道:“好……那好,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呵呵。那王爷,臣就先行告退了。”
忽必烈并没有察觉到二人心中的想法,思及耶律齐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大手一挥,说道:“也好,那你就先去吧,晚上本王亲自设宴,为萧大人接风洗尘。”
萧遥拱手一礼后,便抬眼看向了耶律齐。他本来也是想跟耶律齐道个别,但心中实在别扭,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以“准父亲”的身份自居,拿稳了架子,不至于失了做长辈的威风,还是以同僚的身份相处,表现得平易近人,方便日后拉拢,因此竟愣在了原地。如此一来,他顿时与耶律齐四目相对,眼神之中那种复杂的含义也尽皆显露无疑。
耶律齐见到这眼神,不由得虎躯一震,心中猛地一跳。此时的他还尚未婚配,对于什么男欢女爱的并不明白,但见到萧遥的眼神后,他却没来由得突然脸红起来,目光与之相对时,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去,也是一言不发。
萧遥见耶律齐突然低头,心中猛地反应了过来,干咳两声,随手便跟身边的那些官员打招呼,然后在这些官员的掩护之下,快步走出了王府。
直到回到自己府中,萧遥的心神才略微平定了下来。此时的萧遥也不过二十有四,但他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有一个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儿子”,顿时间便又是一阵恶寒。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后,萧遥第一时间找到了小龙女。两人一别数月,彼此心中都是极为牵念,此时一见面,萧遥便紧紧抱住了小龙女。小龙女在萧府中生活了这么久,很多人情世故自然也明白了,虽然其心未变,仍旧十分清纯真挚,但性格较之以前确实开朗了一些。此时她也紧拥萧遥,两人的离情都化在了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