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最后的防线(一)(1 / 2)
三百多门自行加榴炮发出阵阵夏雷一般的咆哮,榴弹燃烧弹高爆弹霰弹钻地弹窒息弹甚至刚刚研制成功的温压弹冰雹一般落下,把每一个有安南士兵身影出没的山头打面喷发的火山,数十辆203毫米二十四联装自行火箭炮换上了普通炮弹,疯狂地倾泄着钢雨,密集的炮弹像流星雨一样划过天际,把天空都打成了紫红色,如同一炉流淌的钢水。
天空中,久违了的歼-12再次出现在战场,为轰六护航,用导弹将一切胆敢靠近轰炸机的飞行物全部击落。在歼-12的保护下,速度相当缓慢、容易遭到攻击的轰六大摇大摆的在战场上空来来穿梭,把一枚枚低阻航空炸弹不要钱似的丢下去,在地面植出一片片由钢铁和烈火构成的丛林。不必担心遭到安南防空导弹的反击,因为安南的雷达早就让飞狼战斗轰炸机给干掉了。
极其凶猛的炮火没完没了的砸下来,缩在防炮洞里苦苦忍受着对方的蹂躏的安南士兵在心里发出一声痛苦到极点的呻吟:“我的天,就算是跟花旗军打也没有见过这么凶猛的炮火!”的确如此,就算是花旗陆军在战场上也不敢这样挥霍无度吧?华军显然是将花旗军的精度打击和苏联的大炮兵主义揉合起来,形成了一套独特的战术,而安南很不幸地成了他们的试验场。
这里是谅山外围,安南军的最后防线。谅山以北层峦起伏,丛林密布,谅山以南稻田成片,水网纵横,自古以来就是河内的门户,兵家必争之地。仗打到现在,安南军在北部的防线已经被全部撕碎,正规军加上地方部队损失超过七万人,血都快要流干了,但是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杀得性起的华军集中四个师两个山地旅的庞大兵力向谅山发起猛攻,颇有不将红旗插到河内誓不罢休之势。这是首都的最后屏障,安南军只能拼出最后一点精血来死守。现在战局已经极度恶化,形势到了哪怕最坚强的人也会感到绝望的地步——在东线,他们要战尽失,华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在西线,有着“丛林猛虎”之称的第13集团军已经攻陷沙巴,切断了在驻高棉安南军的回国之路,每一个安南人都有一种大厦将倾无力回天的感慨。当然,束手待毙不是安南人的风格,连遭惨败的安南军还是振作起来,以中央警卫师、军旗师、教导师三大主力为核心重建了被扯得支离破碎的首都防卫集群,国破家亡之际,无数青年涌入军营,河内手中可以调动的兵力一天比一天多,等到谅山战役打响,他们手中已经重新拥有八万大军。教导师和346师联手发动了一次大规模反击,一度迫使主攻谅山的第14集团军后撤,但是他
们连化学武器都用上了,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撕开第14集团军的防线,迅速稳住阵脚的第14集团军发起凶猛的冲击,只一拳就将这两个师付出两千多条人命才抢到的一点主动权砸得粉碎,只能退到山上去死守。第14集团军和a集团军随即开始逐个拔点,在这植被茂密的山区与安南军展开异常残酷的拉锯战。
萧华少将连连冷笑。安南人的战术运用得很成功,给我军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但是在战略上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一直打到现在,安南军都是消极防守,依靠一个个孤立的战略点死守,互不相援,而且点多兵少,一个点被突破就意味着整条防线都被突破,没有机动兵力可以堵塞缺口。在擅长穿插迂回的解放军面前,这样的防线简直就是两面透风,可笑的是吃了一次又一次的亏,安南人还是改不过来!
这一次萧华少将和杨思澜中将都不打算再玩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穿插战术了,集中占绝对优势的兵力和炮火正面强攻,一压到底,你有千条计,我有压路机!说白了,他们的如意算盘就是用炮弹换人命,就算是一百发炮弹换安南军一个,也在所不惜,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压得安南军叫苦连天。事实证明,根本不用一百发炮弹换一个,很多炮弹在数字化侦察兵的指引下从堡垒的射孔里钻了进去,轰一下一个班甚至一个排就去见了马克思,安南军倚仗的堡垒群几乎成了水泥棺材,那我不呆在里面了,我到外面去行不行?当然不行,暴露在野外死得更快,那铺天盖地狂砸下来的炮弹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躲在反斜面也不安南,那些简易制导的炮弹正等着大开杀戒呢。河内很快就发现,他们将两个师的精锐送上了绞肉机······
倾听着那震耳欲聋的炮声,看着战机从天际划过,柳维平重重地踹了一脚一辆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装甲车。这辆装甲车被空中突击师一架武装直升机射出的机炮炮弹打成了筛子,爆炸引起大火将它烧得焦黑变形,丑陋到极点,看着就来气。当然,柳大少将火气这么大,倒不是因为这辆装甲车碍眼,而是主攻谅山没有他的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辆装甲车将是空中突击师所取得的最后一个战果。他妹子的,一路厮杀才打到这里,全师伤亡超过一千人,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听个响,凑个热闹?他奶奶的!他恶狠狠的瞪着河内方向,那狼一样的目光让参谋们心里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丝凉意!
柳哲抱着钢盔走过来,笑:“柳捣蛋,你看上去火气挺大的啊。”
柳维平说:“打
从不让我主攻谅山开始,我的心情就没有好过!见鬼了,什么玩意嘛,好不容易打到这里,却只让我看热闹!”
柳哲说:“你这个师可是全军精锐所在,前指怕你们伤亡太大,伤了元气。别忘了,你手下每一个兵几年之后都将是其他集团军里的基层军官,前指能让你们继续去死拼吗?”
柳维平气急败坏的叫:“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想过没有,一批不敢舍命死战的军官能带出什么样的兵?如果空中突击师没有那种背水一战的疯狂,给我们再充足的经费也没用!”
柳哲笑笑,丢给他一支香烟,自己点了一支,坐下来吸了一口,说:“你还算好了,至少空中骑兵还能参战,而我,整个旅都让前指放了大假,那些营长们一个个怒气冲天,差点没把我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