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六 摔杯(2 / 3)
程钧道:“算。他在鼓捣这些东西?倒是长本事了。看来他真想杀我。”
云渊道:“那我去把他吃了。”
程钧摇头道:“不着急。等等……等等……我有话跟他说。本来我打算办完最后一件事。这才跟他摊牌,不过看了他等不及了。也是,既然早就该开诚布公。又何必一拖再拖,以至于错过了时机,最终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现在就去找他。”
寒玉山占地极广。除了联通地下漩涡的中心,还有数十里连绵丘陵,只论面积,不在九雁山之下。众人虽然是同门,但平时习惯隔山而居,现在也是各自开辟洞府。程钧走的时候众人还没有收拾好东西,现在隔了几日,各自的洞府格局已经初见雏形。只是不比当初住的是亭台楼阁,现在也是学着昆仑修士挖山而居了。
秦越的洞府就在最高峰的山壁上,为了感应天地变动。观察星象,在寒玉山是开了天窗。他日常也推演天数,也是尽天机的本分。
程钧过来的时候,秦越就在洞府顶上观星,背对着他。即使他到了身后也没有转过身来。
程钧平时不推演天机,但他得道藏天卷,谙熟星象,自去看秦越推算的星盘,星图已经推出大半,道:“看来天象也昭示了这场灾祸。贪狼出阵。时非岁星所在,或出南方,主奋争,——大体上不错。南方乱象侵来,天下必乱。怎么不继续推下去?”
秦越也不回头,笑道:“哦。说起这个,其实我不是很懂星象。只是没了天机阁,天机神卦我也不敢用。若不假充占星卦师,对着一团混乱天象说出个子丑寅卯,让人觉得我通天彻地,这天机阁三个字岂不跟打脸一样?你若懂得,那就谢天谢地。请帮我推下去。”语气一如平时。
程钧望着满天星斗,淡淡道:“有妖星焉,见则兵起,大水,主扫除,除旧布新光芒所及则为灾,内不有大乱,则外有大兵,天下合谋,闇蔽不明,有所伤害。其出不过三月,必有破国乱君,伏死其辜,殃之不尽。”
秦越原本板着的脸色微微松动,道:“天下合谋,乱及四野……依你说,这天底下除了南方的燕云,还有其他祸源了?”
程钧道:“就算不见天象,难道从人情就推算不出来么?牵一发而动全身,北国四战之地,但凡有乱,进来浑水摸鱼的岂止一两家?”
秦越道:“怎么?你在外面看见什么了么?”
程钧也不隐瞒,笑着将他在黑衣僧人普灵处听到的一二消息详细告知。又道,“这金刚魔宗的妖孽为了取信于人,故意吹大自家的实力也有可能,我看还是以早就潜伏在北国燕云境内,不服道宫管辖伺机而动的暗中势力为主。但其他几方面都有人插手,那是绝无可疑之事。就是道宫也未必能把持得住局面。”
秦越道:“真是有趣,有人千辛万苦只求平安避祸也不可得,有的人却费尽心思要搅进来,可见吃饱了撑的人何其多也。嘿嘿,也不用说别人,就在两三年前,倘若秦越听到这样的大事,只怕也要百爪挠心,恨不得横插一个杠子,混些油水来。”
程钧道:“那如今呢?”
秦越道:“如今?如今我已经悟出真谛来——‘为人学得乌龟法,得缩头时且缩头’。倒是你,听到这样的好事,怎么不跟鳝鱼一样凑上去钻营,反而退回来学乌龟了?这不是你这个老泥鳅的作风啊。”
程钧道:“在你心中,我是属水产的么?不过你也说对了,我这一趟回来是送陆师姐回山,将来我肯定还要走一趟的。这个大会既然送到门前,若过门而不入,总是遗憾。”
秦越背对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却没有笑出声,道:“那我祝你马到成功。”
程钧道:“在我走之前,我想要开个会,有些事情,九雁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要对所有人说清楚。不然偏居此处,总是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