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王爷中雷了(1 / 2)
“前阵子好像有这么个传闻,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倒是没怎么在意。”曹阔表现出随耳一听,漠不关心的态度,其实内心已经在崩溃边缘:那个被雷劈的人是我好嘛。
薛岩枝对这些事情没兴趣,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对面三个人。
那个站的纹丝不动一身笔直的人一看就是个打手,论身手,三种人最强,不过这种人出门基本上不带脑子,战斗力充其量相当于一把刀。
旁边稍有威严又满脸阴柔的人,看上去不像商贾,倒像是弄权之人,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那人双腿之间扫了一眼便不在看了,看的王公公满脸葱绿。
四平八稳谈笑风生的年轻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儿,举止娴雅气度不凡,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胜券在握的样子,只是从他进不夜天开始,就跟只刚蹦出井台的蛤蟆似的,对什么都好奇,这种好奇并非没见过世面,而是对自己能融入市井的喧闹感到一种欣喜,这种神情的流露只有她才懂得。
薛岩枝自记事开始,她就是七杀门的七杀罗刹,除了练刀就是杀人,汗水与血水才是她最了解的东西,不过太行山的那个冬天改变了一切,虽然现在还是不停的练刀,但是身边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惊喜出现,也许是一顿从未吃过的美食,也许是一件只有大家闺秀才穿得起的花衣裳,山上的兄弟虽然都敬她一声“三姑娘”,但任谁也没把她当做高高在上的主子,而是把她看做自家小妹,有好东西第一个给她,有好玩的第一个叫她,自与兄长结拜以后,天地都变了,世界的颜色不再是单一的血红,而是五彩斑斓。
所以朱允炆的心情和思绪她看上一眼就能明白,不过自己是因为脱离七杀门才会处处有新鲜感,对面这个公子又是因为什么呢?
她越是探究就越是想的入神,越是想的入神就越是让朱允炆着迷,奈何曹阔就像完全看不到两人迷离的眼,纠缠着朱允炆东拉西扯,完全不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申时的更声响过,再不走就来不及上朝了,朱允炆无奈,只能恋恋不舍的与薛岩枝道别,他得赶回去查查最近这几天北边传回来的奏报,考虑一下四皇叔被雷劈的真伪,又安排身边最得力的王太监日后与不夜天联系,便打道回府了。
他一走,单云锦便轻身而入,急匆匆的向曹阔报告:“没找到,内城、外城找遍了,都没有。怕是被软禁在皇城内了,想在里面铺开了找人,以我们的人手还做不到。”
“这就难了。”蓝夜听后眉头紧锁。
“实在不行就先办我们自己的事情,这里不比太行山,一举一动皆要小心。争天下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事情,咱们又不想做皇帝,别把自己撂在里面。”曹阔不仅是因为蓝夜着急去开封府,他也知道进皇城的难度,那里可不是寻常布衣想进就进的,别说扮作送菜的、掏粪的之类混进去,没可能,给皇家办事的人都不瞎,对陌生人的进出有十分严格的检查。
“还有一件事,我们无意中发现了那个一直在暗地里找咱们麻烦的人,叫李景隆,承其父李文忠的爵位袭曹国公,现在是左军都督同知。”单云锦又道。
曹阔对李景隆的印象极深,杨子江畔一场比斗还记忆犹新,此人表面态度雍容,实则是锱铢必较之人,而且小朱皇帝就败在他身上,没想到会是他在背后搞鬼,笑道:“难怪这京城里的二世祖我见了个遍,唯独没有看到他,还真是冤家路窄。”
“他现在还不知道是我们,否则绝不会善罢甘休,哥,我们得早做打算。”蓝夜当初也在扬子江畔,所以提醒曹阔。
“熊相南的人到了,在城外租了条船。”花想容拿着一根铁箭走了进来,那是曹阔当初留给东莱寒雁的箭矢,作为信物和一封书信被送到了不夜天。
曹阔看后,勾起嘴角对蓝夜道:“那咱们就先把后路铺好。”
朱允炆彻夜未眠,让王公公翻出了所有关于朱棣的消息,有优思成疾卧床不起的,有病入膏肓只等见儿子最后一面的,还有惊雷说,各种奇怪的说辞都有,什么百姓说春雷不发冬雷不藏,燕王府接连两次惊雷是吉兆的,什么算命的说是有神仙降临燕王府,护佑燕王平安的,还有说燕王炼丹引来的天雷,这是要位列仙班了,只有燕王府自己上表说:王爷中雷了。
说实话,朱允炆是不信朱棣疯了的,即使曹阔表现的很真诚,他也不会因为这种道听途说而动摇,只是觉得朱棣既然把场面做得这么大,弄得人尽皆知,可否考虑一下将计就计,要不要先麻痹一下对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下燕王,将削藩这么大的事情控制在小小的燕王府内,也能省些开销不是。
“皇上,燕王可能是真疯了,这是今儿下午才到密奏。”王公公把手里的奏本盛到朱允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