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冬野之战,乘危而狙之(3 / 6)
虽然出身平平,但是这满腹的诗书,一胸的坦荡正气,虽然没有修习过,不能凝而外露,但也气度自华,不可低估。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年轻!
十七八岁的少年,已经如此潜质,若是进来学坊,甚至是入太玄洞,未尝不是第二个碧落君,第二个白子路!
心念电转,这老者已经是将手中的鸡骨头放在桌子上,手上的油渍半点全无,竟是洁净的很。他哈哈一笑,那微微眯着的眼睛绽开笑颜,浑没有一丝凛冽的精芒现出。
“果然是满腹诗书气自华。少年可畏,少年可畏啊。”
他声音虽然有些苍老但却是浑厚之极:“贤者曾经说过:大抵吾人为学紧要大头脑,只是立志,所谓困忘之病,亦只是志欠真切。你看那好色之人未尝有困忘之病,只是一真切耳。自家痛痒,自家须会搔摩得。既自知得痛痒,自家须不得不搔摩得。南部洲的佛家所谓方便法门,就是自家调停斟酌。我儒家前代圣人当年在苍龙之牧给诸生立“教条”时,首要的就是立志: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立志而圣,则圣矣,立志而贤,则贤矣。志不立,如无舵之舟,无衔之马,漂泊奔逸,何处是个头。”
言语中,朗朗清音荡漾于这酒肆之中,苏破似乎有种错觉……
这酒肆在这一刻,似乎不觉得简陋黑暗,在这儒者的言谈之中,就如一士子云集的锦绣厅堂一般,明亮而庄严!
这老者此刻身上散布出来的气息,便是堂堂正正,不似那中年文士,有种异样的压迫感。
“恭听前辈教诲。”苏破坦言道:“您说的那些,离我还远,我现在给自己订的规矩就是——不折腰。”
不折腰!
朗朗清音,在酒肆陋室中回荡,虽然言轻,但却震得窗叶瑟瑟。
“不折腰……”
老者低头思索了片刻,抬起头笑看着苏破,口中说道:“贤者所说的志之所向,就是心意之所向,就是要人们择善弃恶,立志是个由知善走向行善的过程。持志如心痛。一心在痛上,岂有工夫说闲话、管闲事。”
“所以,少年人,要戒骄戒躁,当有坦荡前程。不折腰,难也易也,存乎一心。”
言罢也轻轻敲了下桌角,缓步而去,自出了这酒肆大门。
苏破有些迷惑,今天遇到的事情,真的是太奇怪了。
在这酒坊里遇到两个儒师,这已经很是凑巧了。而那个中年儒师对自己很有敌意,这也让人疑惑的很。但是更让人疑惑的是,之后的老儒师竟然说了很多,从他的言语中,苏破能感觉到,这是一种示好。
同样是学坊的儒师,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苏破颇为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