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难演的戏(2 / 3)
丁顺苦着脸道:“金姑娘的意思我懂,两份工自然算两份工钱,一都不少,前给你也行,想要多少只管开口……”
金柳笑道:“自然是萧规曹随,秦堪多少工钱奴家便多少,上次丁老爷给奴家两锭银子足足二十两,工钱便从里面扣了便是,奴家每日会记好帐,丁老爷可随时过目……”
丁顺叹道:“工钱是工钱,那二十两算丁某送给你们的,不必计较得如此仔细。\\”
金柳仍甜甜笑着,可神情却无比坚决:“奴家挣钱糊口,该奴家得的,每一奴家都会理直气壮拿捏在手里,不该奴家得的,一也不多取,心领丁老爷好意了。”
秦堪带着微笑,静静地看着金柳,看着她为了两份工钱计较时的精明样子,心不由得微微痛了起来,为这个在艰难世道面前不肯服输的女子。
这两年,她都经历了什么?当前身那个懦弱的自己在山阴老宅选择悬梁上吊,草草结束一生时,这个坚强的女子又受着怎样的苦痛煎熬,过着怎样颠沛流离的日子,为了挣扎求生,她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委屈?
耳边仿佛回荡着燕来楼的常妈妈对她呼喝怒骂的刺耳声音,她忍气吞声,她甘受屈辱,咬牙坚持着活下去……
她的这份坚持,是否因为怀着一丝来年重遇的渺茫希望?
金柳拂了拂微微有些乱的发鬓,转身朝秦堪露出一抹长情的笑容,她与秦堪说话总习惯直视他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明亮,不沾一丝凡尘,却直透他的内心。
“你住哪里?”金柳柔柔地问秦堪。
秦堪摸了摸鼻子,朝丁顺一瞥。
丁顺表情一苦,他一直是个善解上意的伶俐人儿,但是此刻他非常痛恨自己的伶俐。
“我家的……仆人,当然住在我家里。”丁顺唉声叹气道。
金柳朝秦堪轻笑道:“等我给千户所里的军爷洗完衣裳,我便去丁老爷府里给你整理屋子,你一个大男人住着,屋子里肯定很乱,等着我。”
说着金柳便朝院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将袖子上挽,院子里有好些大木盆,盆子里装满了许多脏兮兮的飞鱼锦袍,那是金柳今日的工作。
金柳的背影很欢快,步履虽一如既往的细碎,却透着一股轻盈飞舞的味道。
她找到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一根主心骨。
秦堪和丁顺看着金柳在远处洗衣裳,秦堪面带微笑,若有所思,丁顺一张老脸却扭曲得比苦瓜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