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乱世(八)(1 / 3)
吃过钱源可设下的粗劣酒席,李括便向颍州刺史和朱公公请辞,独自一人回了房。
照说来,从江淮扬州出发至今,大军每日行军也就四五十里,并不算太远,可李括却总感觉到一种没来由的疲惫。将随身佩刀放置到案几上,李括长呼出一口气。这也许便是所谓的心魔在作祟吧!
以往奉命返京唐军都是大获全胜,回到长安的路途中都是夹道欢迎,凯旋高奏,那份自豪的劲头想想都来感。可如今自己却是临危受命,奉旨勤王啊!
安禄山这一反,不知道牵动了多少人的神经,许多平日里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将领都借机摆起了架子,以图为自己攫取最大程度的利益。此乃人性,本是无可厚非。但当这一切阴暗的背面纷纷不着遮挡的展露在李括面前时,他还是不住的愤怒。
国之不存,毛将附焉?这些将领竟然连这最基本的东西都想不明白,亏他们还是替天子牧守一方的大将!
或者,或者他们从来就没有将大唐视为母国,在他们眼中大唐只是他们攫取利益的一个备体?
河北沦陷,河东告急,东都沦陷
若人人都怀着这般心思,那也不怪大唐风雨飘摇了。
“延基,延基!”李括每夜入眠前都会饮一壶清茶润肺,而这个工作皆是由他的挚友张延基完成,此番他便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张延基。
只是他叫了两声后张延基却并没有踏门而入,这让李括惊讶不已。
正当他想起身出屋查探一番究竟时,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了开。
“都督,还没睡啊。”
窦青手中捧着一张托盘,托盘上立有一冒着轻烟的紫砂泥壶。
“哦,窦大哥,你怎般来了?”李括微微一笑,单臂朝自己对侧的木几上点了点。
窦青将茶壶放下,顺势坐了下来道:“都督不是唤人嘛,我这便给您送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