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2 / 6)
上面凌乱堆着东西,牛角弓、箭囊、还有几件衣裳。
一看就知道是谢均霆的床铺。
不问自取即是偷。但谢纵微此时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那抹颀长身影在床前僵了半晌,终于,他抬起枕头,细长如玉竹的手指往里探去。
该感谢均霆从小到大都喜欢把心爱之物藏在枕头下的习惯没有变么?
被压扁的山楂饼,硌得他后脑勺发疼的九连环。
还有。
谢纵微慢慢地,从枕下抽出一张柔软的巾帕。
指腹轻轻压上右下角的那朵云彩,感受着针线图案微凸起的质感,谢纵微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酸涩。
原来是她。
真的是她。
彼时新婚,三朝回门时,岳母曾笑着与他提起,她小的时候学女红,起初还能静下心,但到了最后要收尾的时候,便总是不耐烦,收针的时候常被针尖戳中指腹。
久而久之,她就有了个习惯,最后收针的时候,她总习惯多绣一针,换一头收尾。
谢纵微摩挲着那一角几乎不会引人注意,小如米珠的凸起。
他留在书房的那张帕子是这样,眼前这一张,也是如此。
这个发现让他心底的猜测像是一块巨石,砰然落地。
又像是有一把火丢进了他周身血液里,轰地一下,眨眼之间,便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帐外响起侍卫巡逻走动间铠甲摩擦碰撞而发出的铮鸣声。
天子正在围场之中,此时骊山已经宵禁戒严,连一只鸟都别想轻易飞出去。
再等一晚上。只需要再等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