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准备（2 / 2）

“精灵与人类有血海深仇”自他记事起，祖辈与父辈都这么说，他奶奶就经常拿精灵奴役人类的事吓他。可现实总与故事有些出入，他们的村子离菲蕊达森林有点近，小时候最怕森林里跳出个精灵洗劫村子。

可这么多年并没有，倒是村子的大地主总是欺压奴役农民，赵有德小时候都挨过地主不少打。

他也曾一度怀疑森林里也许没有精灵了，不过这个怀疑现在就被打破了：现在不仅有一支精灵活跃在森林里，而且他们还跟他们交火了好几个月。

现在冯桂云将军打着“向精灵复仇”的旗号，而且还是向菲蕊达森林里的精灵，明显有些问题。

赵有德按了按太阳穴，不在想这个，就像福盛说的，这不是他一个大头兵该想的。他心里有根秤，但至少现在还称不出什么。

恰巧这时大营外面吹响了哨声，赵有德拎着枪就跑了出去。

出鞘军由两个师级兵力组成，大约共13人，赵有德与福盛就是出鞘第一师第二团的士兵。营帐中的士兵随着哨声有序出营，独个的便快速到指定位置即位，多个的则排成列小跑即位。井然有序，森严无声。

整齐的方阵正在成型，周围巡逻的宪兵也都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除正在即位的战斗兵外，后勤兵正在把必要的物资从营帐中搬出：弹药箱、重机枪……

随后出鞘军的军长冯桂双在将台上点兵后，大手一挥：“出发！”

“嘟！！！”又一声尖锐的哨响，营门打开，士兵们两两一排有条不紊地走出，依旧沉默无比。先是扛着枪的步兵，而后是负责他们装备的后勤兵，一些略显笨拙的重机枪需要拆卸下来用推车拉上——很多人都在抱怨机枪能不能变轻点。最后是笨拙的炮兵部队，特别是重炮，既需要牲口拉，又需要多人齐推。

在山地、森林这种障碍多的地方极为艰难，本来他们应该先行一步，但月精灵的战斗方式较为传统，所以不需要那么多火炮压制。

赵有德走在休整过的土地，擦的锃亮的皮鞋混合其他人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土壤被压的更凝实了。

福盛在赵有德后面高昂着头，紧看着他的后脑勺以保持队型。密密麻麻的钢盔像长蛇一般在树叶的遮蔽下涌动。

大道修的宽，出鞘军只走右道，留出左边一个小道，不时有前线退下来的士兵走过。大多都是被推车拉下来的，有嚎啕大叫、呻吟不止的伤兵，也有早已咽气的尸体，像叠罗汉的放在推车上，一堆又一堆。

尽管道路左边一片喧哗，尘土飞扬，哀鸿遍野。但道路的右边，依旧沉默无声，“踏，踏，踏”的行军声仍然响亮。左边是已死者的哀嚎，右边是赴死者的沉默，全然两个不同世界，泾渭分明。

职业军人，都是刀口舔血之辈，更何况乱世当下，司空见惯的事情自然熟视无睹。出鞘军的选拔不靠武斗，也不靠资历，而是靠功勋，亦或靠杀敌数，出鞘军的大部分士官，之前都来自于各个部队中上过战场，取得过成绩的老兵，都至少经历过战场，都至少见过血，也都至少手上有过几条人命，换言之，这是一支由精锐老兵组成的部队。

即使依靠关系进来的，也迟早经历这战场生存一关，因为选择出鞘军的人都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无论是赵有德，福盛还是其他士官，都高昂着头，旁若无人般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