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晋军突围逃劫难，公子吕涑水祭亡魂（1 / 2）

郑军趁着己方士气高涨，晋军士气低落，直接掩杀而来。晋段联军还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冲的七零八落。眼看一场溃败不可避免，共叔段和主将顷父各率十几乘亲军，分别从左军和中军杀出。两队人马都是各自军中最为精良的兵士，所以冲杀起来势不可挡。晋段联军这才稍稍稳住了点阵脚。

虽然如此但郑军的冲锋着实凌厉，顷父见大势已去，赶忙传令，令本来在前面行军的共叔段断后，全军从右侧突围。

将士们得到命令后，争先恐后的朝着河谷东侧冲去。本来已经稳固下来的阵型，一下变得涣散。公子吕见状大喜，急忙传令郑国三军全力冲击共叔段的左军。

共叔段的军队早已军心涣散，哪里还顶得住郑军主力如此疯狂的冲杀，不多时便被冲的七零八落。

兵败如山倒，共叔段此时再也无法稳住自己的军队。石厚见败局已定，连忙建议共叔段率领亲军逃离战场。

看着自己多年来积攒的军队顷刻间将化为乌有，共叔段此刻是悔恨交加，指着逃离战场的晋军破口大骂。石厚在一旁不停的劝解，但一直也无法唤醒丧失心智的共叔段。眼见郑军先锋已经冲到离自己不足百步，石厚迫于无奈，连忙命令侍卫将段抱上战车，领着亲兵仓皇狼狈地向东方逃去。

本来就没什么斗志的军队，在听说太叔已经逃跑的消息后，纷纷放下武器辎重，四散奔逃。郑军则趁势一路掩杀，直杀到涑水岸边。涑水中溃兵的尸体已经几乎把河道堵塞，岸边只剩不敢下河的数千将士。他们好似待宰的羔羊一般，向包围着他们的同胞投以卑微地、惊慌失措地或许还带着祈求怜悯地目光。

不多时公子吕和原繁等将军赶到了河谷之上。看着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公子吕禁不住鼻子一酸，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淌了下来。公子吕慢慢走下车来，先是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对着传令兵摆了摆手。

由几十人组成的传令兵整齐的发出低沉但响彻河谷的一声长长的“呜！”的喝令声。

战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循声看向公子吕。公子吕此刻一脸肃穆、庄重。他再一次环顾了一下河谷上下，然后悲怆地高声喊道：“京城的将士们，你们本不该踏上这片土地，更不该参加这场莫名的战争。你们此刻应鲜衣怒马，在郊外驰骋。你们此刻应该扶妻携子，在京城尽享天伦。”

公子吕的话经过几十名训练有素的传令兵的放大，一字不差的全部传递到京城士兵的耳朵里。此刻河谷里的京城士兵们，他们的惊恐和慌乱早已变成了羞愧和悔恨。他们自觉无地自容，但求一死以洗刷自己的耻辱。

“战场上的每一戈、每一箭、每一矛刺向的是我们同胞的身体，更是刺向了我和国君的心里。老夫纵横战场三十余年，从未流过眼泪。但是今天老夫流泪了，因为我心里痛啊！”公子吕说着狠狠的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不能怪你们啊！不能怪你们！我郑国虽立国不久，但是我郑人不孬，我们郑国的男儿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唯愿此后你们不再被人蛊惑，做一个真正的忠君爱国的真男儿。”

河谷里的京城士兵们人人泪流满面，一股郑人特有的豪气又一次从骨子里钻出来，充斥到血液里。

“你们死去的战友们也是真正的郑国好男儿！虽然他们今日倒在了别国的土地上。但老夫向你们承诺，定会将他们的骨灰带回郑国，带回京城。”京城的士兵开始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