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行路难(3 / 7)
青年伸出手指,用指腹戳了它肚子两下,田鼠随着力道前后摇晃,除眼睛眨巴外身形固若泰山。
“哦?有点意思。”他捏住田鼠脖子,将它正过身。
良久之后,田鼠缓过神来,它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做出匪夷所思的动作,两前足呈求拜式朝青年稽首。
散发一种他见犹怜之色。
青年兴致瞬间提到了高处,这田鼠还带有点灵性,似乎能听懂自己要烤它来吃。
他目光扫视,像是发现了什么,瞳孔忽地紧缩,细察下陡然看到田鼠圆耳上有一缺口,形状呈月牙形。
这一幕,他很熟悉。
青年迟疑间,若有所思摸向他左耳根后,那里,留有跟田鼠相似地缺口,一道暗紫色月牙。
脑海有回忆流入,他低头看了眼,害怕得求饶的田鼠。
“你命不该绝。”青年低喃,盯着它芝麻点大黑瞳,手中力道一松,将其丢回地面任由逃窜。
田鼠落地后旋即窜入远远的草堆外。
桥石下,雨水沾湿那抹毛绒的脑壳,顺势滴落,它最后望了眼微光处模糊身影,飞快消失在暗夜。
南方,天气多变。
六月的天是孩子脸,上一刻还在下雨,次日就烈阳凌空。
六月时节已是初夏,今年夏天却比往年更为炎热,多地突破历史性最高温记录,连窗棂透入的阳光都炽烈得晃眼。
一座初步成型的五层洋别墅外。
挖掘机黄色巨臂勾着沉重的河沙缓慢移动,卸料倒在土方堆上,机械臂摆动着关节,发出吱啦啦声响。
沙梁附近数十米脚手架处,隐约看到五颜六色的安全帽在跃动,电焊的弧光比日光还强烈,刺耳锯磨声后荡起阵阵白色烟雾缭绕。
工地上尘土飞扬,轰鸣的搅拌机声与杂乱无章的钢材碰撞声,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