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1 / 2)
健次郎还是挺会过日子的,他从来不多送一车煤,上面要多少他就给多少,一车不多,但是也一车不少。
但煤是天天开采的,多余的要怎么办呢?
虽然健次郎不是大阪人,但谁会拒绝让自己和部下活的舒坦点呢?
所以健次郎靠卖煤,攒下不少“私房钱”,每个月该和军部要的军饷还是一分不少。
既然有了钱,自然要把寿宴办的风光。健次郎请了保山城有头有脸的人,还专从酒楼请了厨子。在城里最大的建昌饭庄“借”了场地。摆满了早春的鲜花,甚至弄了点爆竹,打算天黑了以后再放。
上午,赴宴的人们陆陆续续入场,见了面就开始互相的交际客套,即使是平时没什么来往的,此时也好像是从小长大的亲兄弟般热情。
不止是保山城的人,周围几个村子的大地主也来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对日本人怀有敌意,总会有些人相信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动把脸伸到健次郎脚底下去踩。
人差不多到齐了,健次郎也从楼上走下来,他穿着一身军礼服,扣上了各种领章肩章,还披了一件披风,腰上挂着一把刀镡、刀柄金光闪闪,看着就很昂贵的武士刀。可惜他微胖的身材既没有大腹便便的气势,也没有身形壮硕的英武。脸也生的白胖,不似一般日本人的凶恶。若不是这一身军服,绝对想不到他这样的人会是日军的中佐。
健次郎一到场,几个地主就抢着和他握手,他应付完这些人,径直走到张柏菱等人面前,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先和自己的老同学打了招呼。
主人来了,菜肴也就一盘一盘的端上来,健次郎准备的充分,经费也足,端上来的酒菜都是大鱼大肉,丰盛至极。当然他不给钱,老板估计也不敢怠慢了他。
“*的,不想吃这崽子的东西。”高世泽低声骂娘。
张柏菱早就开吃了“不吃白不吃,反正是他花的钱,不如多吃一点,多上几盘,让他再出出血。”
高世泽想着也是这么个道理,端起碗筷开始胡吃海喝。
健次郎已经走到高天雄那一桌去挨个问候,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充满了对长辈的尊重。
面子还是要给他,做戏也得做足了。其他人是真不想和他多说,生怕一个控制不住把他三代问候一遍,这种事还是得交给滕亥均这种从小饱读诗书的文化人。
滕亥均就夸他年少有为,能力出众云云,一阵客套,整的健次郎都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道完谢就去下一桌了。
“你爹真厉害。”高世泽对滕佳迒说。
“吃饭的本事,我们家几代都是干这个的。”滕佳迒笑笑。
上齐菜,健次郎开始挨个敬酒。当然,高世泽并不认为健次郎有千杯不倒的量,不过谁会去细看健次郎的酒杯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李归宁今天的确是光彩照人,和盛装的安夕文不分高下,健次郎、还有不少日本人的军官专门来敬了她一杯。
酒过三巡,健次郎站在讲台上开始讲话,也无非是什么“日满共荣”的废话,张柏菱觉得可能就连健次郎自己都不信。不过这小子确实越说越激动,都快手舞足蹈了。突然一个勤务兵冲过来,附在健次郎耳边说了什么,健次郎的神色突然变得极度难看,正到兴头上的演讲草草结束,祝大家吃好喝好,便提前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