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世界的邀请函(2 / 3)
白聿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冷清的好似个游荡的孤魂。
黑暗中他的眼睛无焦距地盯着角落里的某处发呆,空洞的眼神就像只蛰伏在夜色等待吞噬行人的怪物。
“呵…”死寂的房间响起一声突兀的笑。
笑声刚开始笑得压抑又诡异,接着那笑声愈来愈大,愈加的癫狂。
青年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身形比较成年男子来说显得很瘦削,因常年待在室内的缘故他的肤色也呈现着不健康的苍白。
他左右裸露出的骨节分明的手腕上皆有好几道深刻的狰狞伤疤,都是白聿自己割的。
17岁的时候,他突然被诊断出患有法布雷病:
一种十分罕见的x染色体连锁遗传的鞘糖脂类代谢疾病。患者无法正常排汗,手指和脚趾会伴有剧烈的疼痛,甚至肝肾和大脑都受到影响。
托罕见病的“福”,这四年以来他浑身上下都是因忍受不了剧痛而自残的痕迹。
四年的时间让白聿从原本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变成如今恨不能弃若敝履的废物。
他母亲甚至为了他的病去央求那个她曾经发誓永远不会再叨扰的男人…他父亲白朗。
白聿眼见母亲的身体日渐消瘦佝偻,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作为一条乞怜摇尾苟且过活的杂种狗活着。
死…该死了…他早就该死了!
今天晚上过后,会有一位失心疯的常驻患者从医院顶楼跃下,从此,结束他极其累赘而窝囊的人生。
“扣扣…”
玻璃窗的方向传来两声响动,恍若凝固的湖面乍地激起水花那样诡谲。
白聿循着看过去,发现窗外边停靠着一只黑鸟,它那双赤红的眼睛在夜雾中显得尤为骇人,黑鸟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白聿。
“扣扣——”
怪鸟又用它漆黑的喙嘴砸啄着窗户,接着它似乎从它爪子下方又或是什么地方叼了张纸片进嘴里。
白聿坐在床上眯眼细看那张纸片,上面似是绘制了些什么看不清楚,没有字体内容,应该是纸片的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