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个糟老头（4 / 5）

老头眼都不带抬：“一山一水中一寺，一林黄叶一僧归。”

白汐禾：“十年种木，一年种谷，都付儿童。”

老头得意，取下腰间酒葫芦浅尝一口：“老夫惟有，醒来明月，醉后清风。”

此时月明星稀，一轮弯月如勾照得沟渠明亮如镜，白汐禾又是吟道:“溪边照影行，天在清溪底。”

老头微微诧异，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学识底蕴，不错不错，但还是差了点。

手抚长须：“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

一阵微风拂来，一抹云霞浅遮明月，月光霎时朦胧如水。

白汐禾胖手指月：“淡月微云皆似梦，空山流水独成愁。”

老头一愣，随即兴奋大赞：“好，好一个空山流水。”

兴许是许久无人与他如此酣畅淋漓对诗，老头竟满脸红光，背手踱步，略微思索：“几看孤影低徊处，只道花神夜出游。”

苏婉儿不知何时已经拿来笔墨纸砚，正奋笔直书，神情有原先的镇定到不可思议，笔落纸间略微颤抖，一字不漏的将诗句一一记下。

接下来白汐禾古今诗词信手拈来，一来二往，老头连连称奇，深感叹服。

自古文人多善愁，酒到愁肠便自我感叹起来：“少日功名空自许，今老矣，欲何如？”

白汐禾一愣，老头看似没心没肺，没想到还心怀报复，于是安慰：“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老头将酒一饮而尽，对月高呼：“百年愁里过，万感醉中来。”

唉！这老头活了大把年纪，怎还如此多愁善感。

白汐禾摇摇头：“淡看人间三千事，闲来轻笑两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