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黎明！黎明！(1)（1 / 2）

嘈杂混乱的脚步声，踢踏踢踏的在周遭连续不停地响起，如胡乱敲打的鼓面，毫无韵律可言。

有好似水滴落地所发出的声响，被脚步声所掩盖，但他听得见，不仅听得见，还如炸雷般震颤人心，他讨厌这声音，讨厌那种混乱无序当中的无力，更讨厌那满地鲜红如花朵缓缓绽放的温热血液。

王亚航睁开眼，每天都订着早晨六点的闹钟，但几乎每次都在闹钟响之前便会自己醒来。

贺小玲总说他作息像个老年人，王亚航不理解，却也从未开口询问。

性格淡漠的他从来没有少年该有的热情与活力，确实像个迟暮少言的老人。

快中秋了，夜逐渐变得漫长，黎明越来越晚。王亚航拉开窗帘，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望着黑暗，天边有一丝丝微不可查的亮光，朝阳将从那里升起。

崇山峻岭，连绵不断，似起伏不定的龙脊，没有人类在此生活，飞禽走兽，种类繁多。

黎明未至，茫茫黑暗笼罩着这片广阔的无人区，甚至无一颗星辰。极远处的空中先是出现几点红绿闪烁的细微光芒，随着其不断闪烁与靠近，有轰鸣声逐渐清晰起来。

深山当中有被惊起的飞鸟，它们慌张的振翅飞往远方，在它们头顶很高的地方有巨大的黑影缓缓飞过，是架以大型运输机为平台改进的电子侦察机，为其警戒伴飞的是两架重型空优战斗机。

这个三机编队正在执行紧急转场的任务，最近国际局势较为紧张，这种转场机动越来越多，编队按照航线缓缓飞过起伏不定的山脉，一路向南，东方有光芒从遥远天际缓缓漏出，像是被刺破的黑色气球。

“底下是群山啊”

“对，真是没一点灯光”

电台里飞行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当然大部分时候还是寂静无声。

红绿交替的灯光消失在夜空当中后，有座山头微微震颤了一下，好像刚有个如山峰大小的巨人被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吵醒，然后打了个哈欠一样。

王亚航自己给自己做了早餐，煎了个鸡蛋，热了包奶，缓缓吃着，因为起得早的缘故，时间还是十分的充裕。

少年六点四十从家里出发，这时的天空早已放亮，公交车站全是等车的学生和一些早起的上班族，有焦急，有闲适，还有未睡醒的浑浑噩噩。

王亚航看着众人头顶升起的各种不同气氛与心情。他已经习惯这个眼前的世界，他无法控制这个能力，只要眼中的人有稍许的情绪波动他便可以察觉。

所以，这样透明的世界他早已习以为常。

王亚航被裹挟在上学的洪流中走进了教室，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大家对这个性格孤僻淡漠的少年也早已习惯，和他说话言语，他只会以最简单的方式回答你，从来不多说一个字，也几乎不主动与人交谈，久而久之也没有哪个圈子试图接近他。

班里都有着各自的小圈子，要么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要么性格相互合得来，要么就是之前很早就熟悉认识，每到下课后，或是放学时，这些圈子里的少年少女都会相互聚在一起，因为没人想被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