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尽头的笛鸣(1 / 3)
在昔日,曾有那么一个小小的故事——
不知究竟是多少年前,一位寒窗苦读,报国无门,落第连连的青年,虽是相当的才子,但志不酬,因而清苦的居于乡中与文度日。与古往今来的大多数文人,都并无太大差异。
可却机缘巧合的,被正游玩世间而路过的某尊神明,倾心恋慕上了。
或许是因他的才华横溢,或许是因他外表俊秀,或许是因他神色忧愁,或许是因他心怀远志——无人知晓。毕竟爱情正是这样的事物,又何需理由呢?
但这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个美好的故事。
那位青年只是凡人一位,别说知晓雅雅的心意了,甚至连了解世间有这么一位存在都办不到。于是,当时的雅雅,在百般无奈之下,冒着违背干涉世间的规定,凭借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事。
透过了梦境,仅在他的梦中与之相见。
既在朝露未干的清晨,既在月光幽雅的夜间,既在涟漪波纹的湖边,既在寒空扬雪的初冬,既在落叶飘零的秋日,更在每一个细雨萍风的梦中。
他将表达深深爱慕和仅能在梦里相见的苦楚的诗词,一句一字写下,赠予梦中伊人,也将爱慕与苦楚添进竹笛的曲律间,和着景致倾诉情愫。可雅雅总是笑着一言不发。
梦境并未长久。
秋逝冬来,青年的才华不知不觉被人认可,得到了世间的地位以及改善生活的机会。为了不让他因自己而丧志,能得到一个人应有的幸福,雅雅一如既往,沉默而微笑的,在最后一夜的梦里,与之诀别。
之后的故事,就再无曲折了。
雅雅怀着思慕,在世间徘徊千年,直至今日,思慕依旧。
青年怀着思念,但仍因诸般世理,娶妻生子,生老病死。
他将那时的笛,刻上了诀别时的诗,再佩上所思念之人,发簪上那同一模样的玉件,传给了后人。后人只道他是爱音律的人,便随之弄巧的添了条家规——子孙后代皆要修得吹奏笛音。
青年的思念,也因此传到了今日。
回到家,为了清理挖出来的东西,我翻了很久才找出家里的软刷,又在网络上查阅了一些参考意见,才敢动手处理这被埋了很久的玩意儿。这种细致工作,对于被翻花绳锻炼过手指的我而言驾轻就熟,倒是内壁的处理花了很久。
它的泥土已经清掉了。让人大感困惑的是,它在土里埋了几十年,表面却几乎没有损。如今正被我擦干后摆在桌子上。
“……没坏呢?”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唔,可能是谁的执念保护了它吧。”
思思,以及失神的雅雅,此时也围坐了过来。既然缺失的都已找齐,那该做的就是最后一步了——李月遥小心翼翼的,拿出另外的两部分,与最后一半拼凑的摆放在桌上。正如恨恨所说,三半合在一起,无论是谁都能一眼说出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