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动之中(3 / 5)
这人还真是彻底的个性派,前面还在嘲讽工作没能拿到对应的酬劳,到了自己身上,就想着从我身上榨取劳动力。
她打开灯,从工作台上取出了一个很大的挂钟,娴熟的拆开盖子,让齿轮和机械结构暴露在节能灯下。但工作时专注于机械的表情却认真无比,每一次校对都十分的流畅精准。
清碎姐时不时抬手,向我索要工具,我则像手术台前的小护士一样,把工具不断递给她。这样的工作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绳绳都看腻了……
“暂时这样吧——”说着,清碎姐盖上了挂钟的盖子,上紧。
她抹开袖子,比较了时间,心满意足的宣布维修完毕。
认真的说,这工作挺无聊的……我对钟表的机械之美没什么感觉,所以在她动手修第二件之前,打断了她的活计。
“故事呢?”
清碎姐转着手里的小螺丝刀,翘起二郎腿颇为怀念的,开始按约讲起了故事。和我所想的不同,我本以为是她的故事,结果是怀表的故事——
“我拿着怀表,想去找怀表的主人,想看看能不能花钱正儿八经的买下来。不过那家完全没有留下子孙,据说是犯了什么事,被满门抄斩了还是什么的……我又去翻阅了一些文献,在野史书里,读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简略的讲行吗?快到晚饭时间了。”我提了个小要求。
清碎姐点头同意了,没有忙着讲,而是起身走到角落里,打开了小冰柜,取出两罐啤酒。又走了回来,我对她伸出手准备接住啤酒,但她却坐了回去,又挨个打开。
仰天昂首间,她转眼喝掉了一罐,打了个绵长的嗝,粗鲁的擦了擦嘴,又转眼喝掉了另一罐……她的灵魂会不会也飘走?
“清末吧——”
清碎姐没由来的忽然讲起了故事,至此又打了个嗝。
“有个宫廷钟表匠,手艺精湛的出奇,因而一辈子忙碌,家里好不容易添了个孩子,结果是个病秧子,他偷偷请了熟识的御医来瞧病,总算让孩子活到了五岁。孩子有个愿望,想看看爸爸整天忙,鼓捣的究竟是什么玩意。”
我沉默的听着,思思也不知不觉坐到了我旁边来。
“但他鼓捣的,那都是帝王的玩意儿,根本带不出来给孩子看,于是呢,他做了件很可笑的事。把当时洋人进贡的一块怀表截了下来,研究了个透,四处借钱,找各种各样的人订材料,还偷过传教士的表,只为了凑零件。”
“……自己做了一个出来?”
“对的,挺不可思议的,硬是做的居然和本来的一模一样,那手艺和用心,真是不可思议——所以就是这一块了。后面的故事就挺俗套了,给了孩子看,孩子挺喜欢,孩子死了,表停了。被皇帝发现私自仿造自己藏品的这匠人一家,随之灭门。”
这似乎和无无没什么牵扯……只是个普通的民间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