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伍 动摇（1 / 2）

边空栩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他睁开眼，差点被眼前的太阳刺瞎了过去。他捂着眼，坐起来，发现自己手中的桐树叶竟然枯黄了一半。

“这是叶子？”边空栩回想起自己在无虚山时被冰人捅了一刀，“我竟然还活着。”边空栩看看自己的腹部，没有任何被刀刺过的痕迹，只是一条冰面般丝滑的缎子，长在了边空栩原本应该有伤疤的地方。

他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叶子救了他，罗缨应是让他与叶子先逃离了，自己留下来应付冰人。

边空栩看看手中枯黄的桐树叶，叹了口气。他看看四周，自己坐在草甸上，风呼啸着，远处是巍峨的雪山。

他站起来，头微微有些疼。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向哪里去。

“又是一个人”边空栩毫无目的地向前走，慢慢看到了草甸之外：

一片水路纵横的沼泽，碧蓝色的水面上镶嵌着火红色的草地。

边空栩看着眼前的景观，喉咙滚动了一下，一时有些不敢向前走，但自打他来到这里以来，他就一直在这种未知中行走，也活到了现在。

“也不能这么想”边空栩说出了声，“要是今天就是我的死期呢？”边空栩叹了口气，死期就死期，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他爬下岩石簇拥着的草甸，脚踏在湿润的草地上，鞋都被沾湿。他踉跄着行走在草地上，留意着，好不让自己陷入沼泽中。

“巫神”他在如此单调的行走中，不禁想点东西，“无穷川时，我看到了一个片段，应该也是‘他’的记忆，那是他与巫神的初次见面，应该是这样”边空栩回想起那时的情形，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巫神杀了很多人，屠杀，这里应是有他的亲友，不过也不能确定。只有他活着，他想要向巫神报仇”边空栩一个不留心，一脚陷进了沼泽里。

“但他很弱，打不过巫神。巫神就让他变强后再来复仇，可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直接杀死他不是更省心吗？”边空栩越陷越深，越挣扎，越无法挣脱，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巫神大概培养了他差不多这个意思，又或是他自己变强后第二次去报仇。”

“但没有成功”边空栩终于从沼泽里出来，“太离奇了，巫神这样做难道不是养虎为患吗？照这个意思，巫神被封印，可能也有他的功劳。”

“或者说，巫神想说服他，想让他加入自己的队伍。可既然这么仁慈，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就留他一个”

边空栩突然明白了，他想起癸干忒斯故意让他进入“空”，好把他困在那里；天惊鸿想用阵法，将他的生魂与身体分离；还有最开始的黄夫人，要用他来喂蛊，这样就能让巫神冲破封印。

“果然是这样，‘他’是特殊的，所以巫神才会将自己的一部分放在他身上，但没想到他‘忘恩负义’，帮着轩辕封印了巫神。”

“所以，只要我身上的部分回到巫神身上，她就能冲破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