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梦中邂逅(2 / 4)
我难以置信,他怎么会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呢?
“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我不会如此泯灭人性,除非是某种不得已的疾病的苦衷,“你找个合适的契机,把她约出来,具体的我会安排。”
阳光惬意的沙滩上,周围的棕榈树高大而结满了橙黄色的棕果,庇护的树荫下藏着一座三组砖木结构的楼群,中间的三层主楼为古典式灰砖楼,上方挂着圆形风化严重时钟,顶部插着一把破损的小旗,东、西、北各有一座楼房,旁边还有个小平房,推拉玻璃门内的木制高凳上坐着一个身着棕色连衣裙的长发女人,门前的三级砖墁台阶停放着一辆绿色老式28自行车,后面挂着一个长方形的绿色邮局信箱。眼前的海水翻涌,海鸥在天空飞翔,无边无垠的天际与大海在远方交融汇合,形成一副连接天地的蓝色的画卷。
“对不起,弄脏了您的衣服。”男人慌慌张张想要为自己的不小心动作,碰洒咖啡打湿了女人裙子感到愧疚,不住的赔礼道歉,他惊吓的扶起桌角快要滚落的白色月季花瓶。
黄昏温暖的橘色余晖刚好洒在女人的微笑侧脸和酒红色波浪长发,她右手握着小勺,铺着花纹的桌布上放着相机。
女人没有理会他,起身走向洗手间。她挽起紧身袖口,摘下红色手链,用纸巾蘸了些水轻轻擦拭心口处的咖啡渍,许久湿的地方被烘干机烘干了,她站在镜子前发呆,抬起手掌抚摸镜子中湿漉漉的她。
这个女人是谁呢?
海边沙滩上有两张木质条纹躺椅,旁边架着环形图案遮阳伞,阳光微甜,空气清新,欲眼迷离,中间的小编织凳上还有一瓶插着柠檬片的果汁,收音机放着《梦中的婚礼》。从我的视角看她的侧身,宛如下凡的仙女路过人间小憩于此。呼吸均匀,小腹微隆,我知道她已然进入梦乡。
我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刚才你喊我干什么?”费思曼从躺椅上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和脸庞,“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变得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我曾经最讨厌的那个人,终究还是活成了我们最厌恶的样子。”
“那个男人——打湿了你裙子的男人——胸口戴着家徽的男人,他又是谁呢?”我好奇的问道。
“我不认识他,但我却非常讨厌他,并不是他弄湿了我的裙子,讨厌到一眼都不想看他,天呐,我这是怎么了?”费思曼光着脚丫漫步在沙滩上,身后一排长长的脚印不断被海水的白色浪花洗刷掉了。
“我们如果长时间盯着某一个汉字的话,就会发现它非常陌生,因为眼睛持续接受某种的刺激,连续不断地把信息传送到大脑相对固定的位置,久而久之这个位置的神经活动就会由于疲惫而受到抑制,最后造成联想阻断。这种大脑产生的反应性抑制的语义饱和,不是因为不认识它,相反是因为太过于熟悉产生的信息隔阂。”我特意给她加深印象,以突出某一个独立的事物。
“是我脸盲了吗?”费思曼皱着眉头说道。
“你相信吗,他还会在原地等你。”我笑着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费思曼拉起我的手,他倾斜身体感受着海浪的冲刷。这一幕我似乎在哪儿梦到过。
“那回到梦中再看看?”我双手拉着她,我们脚尖相抵,双方身体后仰,脸却格外的远,就像一枚楔子锲进了沙滩。
“怎么,梦还能‘续杯’吗!”她大笑着喊道,浪花把我们周身都打湿了也毫不介意,我从来没见到过她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