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惧(1 / 2)
一行车队都徐徐往梁溪而去,段江终还是没忍住自己那颗想要好事的心,望着前面沉默无语的沈清渠,拍马赶上前去。
“我说明初兄弟,那位真是通州知府的千金?”
沈清渠回过头来只是看着一脸八卦的段江没有说话。
段江那不太灵光的脑袋瓜子似乎是明白过来什么,一脸悔恨的猛拍了一下大腿,“沈兄弟你糊涂呀,生得那样美的女子,不比这枯燥的江湖快活,更何况他还有个有权有势的爹!”
沈清渠不解问道:“段兄觉得江湖应该是怎样的?”
祁俊这时凑过来说道:“沈兄弟,你比我们好,像我们这些压镖的,你问问他们几个,哪个不是挨打受骂过来的,谈什么江湖,能苟活于世,稍有点尊严便心满意足了!”
“各人各有各人法,贫贱之事,件件不同,诸事加以进取而不强求,所谓,道法自然。”沈清渠说完便不再言语,他知道他宽慰不了祁俊。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这时大镖头齐隆在前面赶着马车,吩咐几人道:“都机灵点儿!前面是驮马峰,有伙山匪阴贼得很,别被人白捡一便宜!”
潘淳铁骑着马缓缓跟在马车后面,在行话里这叫“带镖。”
沈清渠依旧是拿着一块布一点点擦拭着刀身,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刀见了血,不管他怎么擦,这刀见了血,回想起之前三合镖局谈论牛背岭那伙山贼,和那个愿意给自已一碗热粥,借自己一塌住宿的老妇人,以及那老汉隐藏着的带血的伤,陈望莫名觉得心中烦闷得慌。
细细的回想起自已的一生,自母亲逝世的那一年起,儿时的记忆太多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师傅对他很是严厉,有年深冬,师傅将他推下水潭,一个七岁的孩子在结满冰块的湖里硬挺着牙熬了几个时辰,最终还是晕厥过去。在自已十二岁那年,总觉得体内有股力量驱使着自已,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破入了玄黄境,自己兴冲冲的跑去告诉师傅,却不曾想到师傅竟一掌散去了自己一身修为,只是丢给他一本残缺不全的心法叫他重新修炼。自己就这样年复一年跟着师傅修习武功,还传了自已医术,如今临了临了却被师傅赶下了山寻那后半截心法。
天色将晚,此去梁溪还有八九天的脚力,沈清渠和三合镖局众人拾来一些柴火,选了一处背风的山崖下安顿今晚的住宿。
夜日众人熟睡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引起了沈清渠的警觉,内心辨听着所来的人数,一个,两个,三个…来人竟有十七之数,当下也不慌张,手悄悄地摸上了立在一旁树下的刀柄。
“咻!”一根弩箭破风径直朝着陈望面门呼啸而来,沈清渠抽刀,一道白色的刀芒闪过,箭被瞬间砍成了两截。
打斗声惊醒了三合镖局的几人,大镖头齐龙反应最是迅速,操起一柄大刀就护在了沈清渠身前,潘淳铁,段江亦是手执武器赶了过来。
“明初小兄弟,这伙人应该是来劫镖的,是我们连累了你,你武功不好,瞅见机会就跑,别管我们这些糙人!”齐镖头凝视着前方,还不忘背对着沈清渠喊道。
听到话的沈清渠也是心里一暖,这时从树林中走出十来个持着弯刀的黑衣刺客,来人脸上罩着黑纱,看不清模样。
齐隆站出来向对面抱手行了一礼,朗声道:“在下三合镖局齐隆,知晓各位好汉来意,在下愿出白银二十两权当给各位好汉买个酒钱,大家出门在外,都想图个平安不是!”
领头的黑衣刺客对着其他人低声用近乎沙哑的声音命令道:“王爷吩咐,取他首级之后速速回去复命,都给我上!”
说完便将手中的铁链奋力一甩,将弯刀朝几人掷来,众人连忙左右挥舞抵挡,弯刀受到劈砍,被刺客拽回手中,接着就举刀挥砍过来,一时之间的混战,齐隆几人身上也都挂了伤,但还是不忘护住沈清渠,伸手将他推到了后面。
这时几个黑衣刺客闪身到了段江眼前,举刀便砍,段江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露出破绽,慌忙中只得举起手中月牙镋架住几名刺客这来势凶猛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