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后半夜聊天(莫得主角的前置)(1 / 5)
纳迦罗丝儿,纳迦隆德。
一座地下墓穴隐藏在曾经是奥雷斯堡垒的塔下,那座塔如今早已笼罩在禁忌与阴影之中。奥雷斯和他的家族因被揭露为色孽的信徒,早已在多年以前被彻底废黜。这位恐惧领主的荣耀一夕散尽,其家族的名字更是成为了纳迦隆德的忌讳之一。
自从奥雷斯的恐惧领主头衔被剥夺后,这座尖塔便失去了主人。没有哪位新晋的恐惧领主敢公开将这座被忌讳缠绕的尖塔据为己有,表面上它成为了废弃之地。但表面静谧不代表暗地里无人染指,事实上,塔楼下方的幽深墓穴已经成了最隐秘的聚会场所。到了夜晚,当永恒铅灰色的天穹逐渐暗淡,当两个月亮升空,银光洒下,这里便成为纳迦隆德权贵们的秘密社交中心。
当然,这不包括马雷基斯及其亲信,但也并非绝对。
午夜的墓穴笼罩着神秘与危险,蜿蜒的通道中回荡着微弱的回声。刚从一场隐秘密谋中离开的希尔西斯谨慎地走在通道内,他的目光如黑曜石般锐利,耳朵警觉地捕捉着周围的细微动静。每一步都落得轻而缓,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哪怕是最细小的风声,或者墙壁上渗漏水滴落的声音,都能让他心跳一瞬间加速。他深知,在这里,任何疏忽都有可能招来致命的危险,哪怕是刚刚并肩而坐的盟友,也可能瞬间化身为掠取他性命的刽子手。
通道弥漫着一股古老石材的湿润气息,空气中偶尔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令他不禁联想到这里过往曾见证过多少鲜血与背叛。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斗篷的边缘,将斗篷裹得更紧了一些。他的目光扫向两侧狭窄的甬道,那些昏暗的火盆和微微摇曳的灯火映照出狰狞的墙面浮雕,每一幅雕刻都带着特有的冰冷与压迫感,仿佛在警告他:这里永远没有真正的安全。
走了片刻,他的目光捕捉到前方一抹幽影。
一位女杜鲁奇缓缓从通道的深处走来,她身着飘逸的黑色长裙,衣料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冷光。她的胸前由细小的珍珠和碎蓝宝石织成的花边网构成,仿佛凝结了星辰的光辉,照亮了通道。深色长发以精致的金玉发髻束起,妆容不艳,却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危险魅力。
她的皮肤如雪花石膏般苍白,反射出墓穴阴影下特有的冷色光泽。那美丽无瑕的容貌上刻画着冷峻而凶猛的决心,仿佛在宣告她的不屈与威严。而她的双眼,更如两团寒焰,燃烧着不可动摇的意志。每一个侧面,每一个细节,都让希尔西斯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矛盾,既令人心生欲望,又让人隐隐感到恐惧。
她的步伐庄严而从容,优雅的身影散发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她向希尔西斯款款走来,光影在她身后拉长,仿佛在为她的每一步注脚。
希尔西斯一时绷紧的神经在看清来者后稍稍放松了下来,不是敌人,而是暂时的朋友,曾经多次合作过的女术士赫玛拉。他深吸了一口气,掩去脸上的警惕,换上了一副平静的神情。
“结束了?”赫玛拉的声音冷而稳,如同墓穴中的微风,携带着一丝不可侵犯的威严。她站定后看着希尔西斯,眼中的冷焰依然跳动。
“你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我亲爱的赫玛拉。”希尔西斯努力压低嗓子,让自己尽量不那么的大声,但掩不住声音中的疲惫与警觉。他向赫玛拉点了点头,示意对方一起走,脚步声在墓穴狭长的通道中回荡。
“我问这个问题,并不是真的想听答案,而是想确认……你是否还能从那群权贵的密谋中全身而退。”赫玛拉微微扬起下巴,轻轻挑眉,嘴角带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
“用达克乌斯的话说,那要看你怎么定义了?全身而退……确实,我还活着,没被他们那些空洞的谎言绊住。”希尔西斯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他低头看着脚下幽暗的石板,每一步都踩在灰尘间留下浅浅的痕迹。他抬起头,眼神有些冷峻,“但你也知道,任何踏足这种地方的杜鲁奇,心里早就……”
“很好,希尔西斯,看来你比我预料的要聪明。收起你那该死的自责吧,这地方没人能保持干净,这片土地正处于混乱之中,到处都在谈论背叛。”赫玛拉稍微放缓脚步,与希尔西斯并肩而行,“我更在意的是,他们有没有向你提及……更深的事情?”
“更深的事情?”希尔西斯的语气故作轻松,但脚步下意识地慢了半拍。他瞥了一眼赫玛拉,试图从赫玛拉的神色中试图捕捉更多信息。
“希尔西斯,别这样,那个组织,提加苏斯的把戏,或者说,那些隐藏在纳迦隆德深处的影子?……他们是不是提了些什么?”
希尔西斯没有立即回答,他们转过一个拐角,前方的通道更窄了,墙壁上稀疏的烛火投下跳动的光影,映在赫玛拉苍白而精致的脸庞上,显得她愈发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