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雪（3 / 4）

小守观小口小口吃着鱼肉，主要是虚弱，他抓起那硬呼呼的咬上一口，里面是油炸的大米，格外好吃。

“我是师傅捡来的，所以师傅叫我什么，我就叫什么！”

道人哈哈一笑，大口吃了一口鱼，嘴上油光滑滑，那硬呼呼的东西，他一口下去就是半个。

“你今年五岁，也算刚开智窍，叫你开始写字读书也好，让你背诵经文也好，无非是让你与同龄的孩子一样…你呀开窍早，又记得住事，与那过目不忘的天赋相差无几，所以呀师傅不能浪费你这娃儿与生俱来的天赋。”

吃着说着，道人又顺手去神台下摸索，一会拿出一壶陶瓷罐。

他打开罐子，里面飘飘幽香，是酒！

道人如见挚爱亲朋，笑嘻嘻的拿起酒壶就灌了一口，陶醉之色在脸上显现，他赞叹一声快活道“啊！世间唯有道观与美酒不可辜负呀！”

吃过饭，道人面色潮红，是一个不咋能喝酒的，才喝了两三口就已经有些醉意，也不知道是心疼这酒，还是真的醉了，他小心的将酒放好，站起身来“师傅的师傅，也就是你的师爷，最爱惜的就是这座道观了，听说道观到你师爷手上之前，香火鼎盛，天天有人源源不断的来我们道观，附近数十里的村镇都只拜我们道观，导致其他很多道观没了活路，纷纷都搬走了，所以整个这一块只有我们道观，听说以前还有些官老爷前来上香捏！…”

道人摸了摸守观的小脑袋，有些伤感的说“到了我手上是一代不如一代，所以呀，为师最大的希望就是这个道观能长长久久的，广迎香客…你师爷走前决意要把道观给我，我是最小的，那些人不服气都走了，陆陆续续的只剩下我一个人，道观也是越来越不景气…”

小守观，似懂非懂的听着，他习惯了师傅这幅模样，心想等会他该做些什么呢？

他听着，同时也听着屋外面寒风凛冽，吹的大门哗哗的颤抖着，也好像受不住这寒风，他想着这该死的冬天怎么还不过去…

“你呀！你这娃儿也是命好，一点点大被丢在风雪里，正好我路过，要不然再晚一点恐怕都活不过一年…”

道人拍了拍守观的头，有些醉醺醺的坐下，双眼微眯，靠在神台上，喘了两口气

“不过呀，你也不要怪你父母，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道，朝廷乌烟瘴气，官僚们无恶不作，欺善怕恶，老百姓都活的不像人了…也是，这样的朝廷也难怪那么多人起义造反了！”

道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直起身子，直勾勾的盯着小守观，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叹了口气，不说了，靠在神台上缓缓睡去。

小守观看着师傅，直到师傅打起了呼噜，他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他先是将地面收拾一下，又回房拿出来衣服盖在师傅身上，之后他看着三清神像的香炉里，香火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又拿起三炷香点燃插上。

三清祖师，香火不能断，这是从记事起师傅告诉他的第一件事。

他很清楚这个道观根本没什么香火客，可以说常常没有一个人来，观里开销全由师傅一个人偶尔砍柴，偶尔打猎，去附近村镇里换取东西。

而自己只要天气一冷，就会浑身发冷，师傅为此也偶尔会去别人那里帮帮忙，打打活计，来给他买药，他都知道。

师傅是有点手把式的，还会算命，不然这几年道观没有一个香火客，这个道观早就开不下去了，全靠他一个人缝缝补补维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