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妖气（2 / 3）

四月天的青川市，寒气尚未完全褪去，枯树正发新枝，勃勃生机重回大地。

少年愣愣地看着一颗迟迟没有抽条的侧芽，生物学中的顶端优势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只有等到顶部生长变缓，侧枝才有机会快速成长。又或者，等到小区张大爷不再偷懒，想起来要修剪景观树，而不是成天在麻将、象棋和老邻居们斗嘴，蹦迪广场和大妈们眉来眼去的时候。

少年名叫周青果，父亲周建军，母亲廖秋萍，妹妹叫周青籽。父亲是一名有着几十号员工的小公司老板，母亲是财务出身，帮着父亲一起打理公司，妹妹在两个街区外的梅园初中读二年级。

周青果自己，则在五个街区外的市一中读高三，正处于水深火热高考备战的下半场。

“老周，看啥呢？”一名脸上正态分布着青春痘的少年推着一辆公路车走过来，车把上还挂着个袋子，正是之前提及的隋清明。

“没什么，你咋磨蹭那么半天？”

“嗨！我妈！说你今天生日，非得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隋清明一脸哀怨地递过去：“对自己亲儿子都没那么好过。凭啥！”

“哟，英雄钢笔41典藏版！好东西，回头得跟咱妈好好道个谢。”

“滚滚滚，谁跟你咱妈咱妈。”

“你看你那点出息。”周青果小心将礼盒收放在书包内层，重新背上。

隋清明看着周青果的动作，眉头一展，悄咪咪道：“要不你帮我跟廖阿姨说一声，下次生日让你捎给我呗？每次都直接放我爸妈那儿，惊喜少了七成！”

周青果斜眼看他：“怎么地，你还想着卖掉换成别的？看来上次挨的揍还不够狠呐！”

跨上自己的山地车，话音飘飘忽忽进入没来得及还口的隋清明耳中：“再说了，上大学后谁在哪儿都不知道，想那远，还不如多做几道数学题。”

“正态脸”的隋清明苦哈哈地骑上座驾，跟在后面小声骂骂咧咧。

骑行半路遇见路障，只得绕行，依稀可见前方路面一片狼藉。一路遇到不少同校乃至同班的学生，笑声和说话声让车辆稀少的支路也热闹起来。这群去学校赶集“进货”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将青春最初级也最富感染力的含义演绎得淋漓尽致。这种朝气也影响到了大清早就因堵路而收获了不少怨气的司机们，纷纷近灯慢行，眼光时而瞟向骑行车道路灯下的身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半公里外，警戒线围起的区域内，歪七竖八地停摆着七辆小轿车和一辆商务车，无一完好。尤其是那辆商务车，已经面目全非，找不到巴掌大完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