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怎样孵化一颗蛋（3 / 3）

事发后，院内当天的监控记录也被抹去。

朱红楼二人了解情况后陷入了迷茫。最开始，二人以为嫌疑犯应该是一名“哑炮”，因为真正的灵能者如果能够近距离接近被害人，杀人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但现在来看，假阿红极有可能是一名幻灵师，也就是类似装x犯刘天笑那种，可以无形中催眠身边的人。至于硅胶面具，二人持否定看法，一是因为接触过假阿红的好几名护士都一口咬定对方没有表现出僵硬的表情，而且她们是干这行的，对容貌细节十分敏感。如果她们在和假阿红对话时不知不觉被催眠了，她们的证词就基本没什么用处了。

基本肯定就是幻灵师所为。那么前面的疑问就有了解答，假阿红不需要认识真阿红，她只需要找上医院里任何一名护士，催眠其休假旅游，在催眠期间不发朋友圈，不联系医院，那假阿红就可以李代桃僵。

但是，为什么要搞得那么麻烦呢？虽然直接命令受术者自杀会遭到潜意识抗拒，但令其分心之后，车祸、摔下楼梯、不小心把眼睛往注射器上凑等等等等，死法多种多样，还能被冠上意外。还是说，想让受害人临死前遭受痛苦折磨？

不得其解。

但也没闲着，警方从仇杀、情杀角度开始调查柳厚诚的过往，这又是费时的侦查工作了。

朱红楼始终很在意刘天笑为什么数次停留于青川，他以关山公园为终点开始回溯，循着道路监控中刘天笑毫不掩藏的身影，御景湾小区，九阳宾馆，第一中学，怀德墓园。可惜前面几次没有留意，否则就能交叉对比。

既然这样，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跑吧，反正已经绕城大半圈，不介意补上一个完整的圆。

葛兰香也没啥别的事，边跟着朱红楼跑，边在自己的可可屋找书回顾，温故而知新嘛。

哦，可可屋是她给自己的记忆宫殿命的名，她把自己对甜食的渴望毫不顾忌地写在任何可以打上标记的地方。

由近及远，九阳宾馆似乎没什么好看的，市内最有名气的酒店，一个旅人的临时住所。

第一中学，他有朋友在当老师？还是有朋友的孩子在这里？

去墓园又是祭拜谁呢？

下课铃，这是晚自习结束了？

朱红楼蹲在花坛上抽着烟，无视十米外保安虎视眈眈的姿态，嘘着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学生拖着疲惫的步伐向校门走来，心想现在的孩子真是辛苦。知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还要抵抗互联网的诱惑。百万人过独木桥，哪怕考上了好大学，毕业后又面临竞争工作的尴尬局面。自己当年还是轻松些，虽然穷，但努力就有出头之日，虽然自己完全走上了另一条路。

咦？

周青果像往常一样和隋清明推着车，意外看到花坛旁两个奇怪的身影，不像是孩子家长，男的一脸胡茬子，眯着眼像猥琐大叔，还没有公德心地蹲在花坛上，平时人家都坐上面的好吗。女的呢，蹲在地上，手托着腮，脸上洋溢着春天的气息，这是在干嘛？

周青果一直盯着对方还有一个原因，这两人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通过客观观察得来，而像是主观意识上一种很久以前经历过此时此刻场景的错觉。那个场景就是，他推着自行车在走，不自觉看向这两人，而这两人，一个蹲在花坛上，一个蹲在花坛下，也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