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皇后货船(2 / 4)
刘秋明白还不能把点石成金的秘密和盘托出,日后恐怕还有他用,“这剑我已用了几年,配合着其上的精魂和师父的丹药元气已恢复大半,应该还无大碍,大人收下便是。”
诸葛京将剑别在腰间,“公子的大恩一时无法报答,但说句您不高兴的话,如今我也算武官,这剑放在我这却只能用来装饰,不像公子,实在很难再有上阵杀敌的机会,白白浪费了一代名剑。”
王敦则从旁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宝剑从石崇处得到,托辞再多也坐实当年是他劫了贾后的货船,我早已禀明此事,贾后得知后也愤怒异常,以后有他受的。”
几人又说了一会,诸葛京便叫摆上酒席,三人吃喝一顿这才给王、刘二人各自安排住处。
这样过了几日,一天早上刘秋正起来,刚一开门就见门前躺着一支竹筒。刘秋觉得眼熟,便拾起来启开筒塞,里面赫然是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鄡阳”,下面是张天师的落款。刘秋仔细辨认了字迹,确实是师父的笔迹,只是不知师父是如何将纸条如此悄无声息的带来的,是他老人家亲自来的还是让鹤带来的。正疑惑间王敦和诸葛京正好过来看他,刘秋便把字条递给二人。王敦看了就说道:“总该是尊师要约你到鄡阳县城见面吧,不过鄡阳在江州的地界上,既然江州刺史在这,还是让诸葛大人来说。”
诸葛京接过纸条看了看,“公子从门口捡到的,确定这是天师的亲笔?”
刘秋点了点头,刺史大人便又说道:“鄡阳本属鄱阳郡,县城原在南彭泽岸边,只是这些年彭泽水势渐大,逐渐向周边陆上侵蚀,城内连年涨水,如今鄡阳县的行政虽仍在,但县衙却很久之前就移至别处办公。城内这几年经常进水,和周边湖水一样时涨时落,故而早已经行人稀少,鲜少有人会去那里。”
王敦皱了皱眉,“听说当年先汉高祖刘邦在诛杀韩信后曾派人追杀九江王黥布,最后就在湖边将其斩杀,故取枭首之意立此地为鄡阳,如今天师约兄长前去总让人有些古怪的感觉。”
诸葛京微笑道:“地名虽如此,不过也是几百年前的旧事,天师既约在此,想来因其与龙虎山同在鄱阳郡,武昌到那里顺江而下也算便利,大家过去都方便些。而且鄡阳几乎没什么行人,我们过去同仙师见面不会有什么打扰。”
“我们?”刘秋疑惑地看着诸葛刺史。
诸葛京施礼道:“公子莫怪,自从十年前在庐山一睹仙师天颜就心生仰慕,当年在京城为官,因陛下和贾后都崇信天师道,故而也受过许多熏陶,这次公子既然赴约去见尊师,不知可否像上次一样带上我等同去。何况鄡阳距此数百里,有我随行帮着沿途安排舟车人手,路上也会方便许多,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王敦听罢也说道:“我说兄长,上次在庐山就是我和刺史同见天师,这次既然诸葛公又开口,你可不能不让我们再参拜仙人啊。”
刘秋被他们搅得无法,想想上次他们确实都见过老师,应该这次也无大碍,于是就问诸葛京道:“既然上次见过师父没什么问题,这次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只是鄡阳遥远,去时虽可顺江而下,但返回时逆江就要花许多时日,不知皇后南来的货船是不是会因此会被耽搁?”
诸葛京忙说道:“这个无妨,到时我提前让人在彭泽入江之处安排马匹,回来时我们在那里改骑马就会快上许多。”
刘秋想想确实如此,便点头应下。简单收拾了下,诸葛京便带上一名随从,与刘秋、王敦乘船沿江顺流东去。
顺江而下,三、四日即达县城。舟行在水上就望见一座长约一二里土筑城墙湖边。几人从南面水门而入,登上泡在水中的码头,一路向城中而来。
城中寂静无声,只有南门码头附近有几个渔民和商贩,把贩售的货物摆在水浸不到的高处,默默立在道边等着别人光顾,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幸好这几日水位不高,行在水浸的青石路上,刚刚可以没过脚,水尚还算清,能看到街道上的水草和青苔,偶尔还可以看见小鱼在脚下游过,街道两旁的树上不时有鸟鸣划过。此时已经入冬,虽然地处南国,但阵阵寒意仍缓缓从脚下渗入,天空一轮暖阳洒下,在人身上烘出一些温暖。
几个人走了一会便来到空荡荡的城中心,还没拿定主意在哪等待较好,王敦看中了北面不远处的县衙,那里不光修葺得比较整洁,地面也较别处高些,大家于是一致同意在府衙中等待。大门只是虚掩着,吱呀一声开了府门,众人便涌了进来,里面果然水要比别处浅些,只是刚刚没过鞋底。府并不大,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也没找出半个人来。于是众人放下心来,都立在院中,晒着太阳等候。
过了些许时候,水不知不觉间渐渐退去,露出砖石铺设的地面。众人正讶然间,忽见一只白鹤从头顶飞过,还是刘秋眼尖,喊了声“这是师父的鹤”,众人皆往门外看去时,只见远处缓步走来一须发皆白的白衣老者,来人正是张天师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