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远走·十七(1 / 2)
“卷一百五十,xx县……城隍庙在府治后街西偏,明成化间知府韩恭重修,国朝康熙二十五年知府王际又重修,例有县城隍庙,以北山附郭,庙与府同……诚敬祠在城隍庙右,康熙二十四年始建,祀殳夫人,次年与城隍庙合庙……”
读到这里,肖云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我们俩一起眼神放空。县志中对城隍庙的记述不过这寥寥几笔,只是大致地提到了位置和修葺年份。从这些信息里不难推断出,城隍庙在清朝康熙年间的那一次重修,必定和前一年正在修建,后一年却和城隍庙合并的那座诚敬祠有关。
现在的c市地图上并没有“诚敬祠”这个地名,连诚敬两个字要搜索也搜不出东西,看来诚敬祠在康熙二十五年的那次城隍庙重修过程中,已经完全地被合并入了城隍信仰当中。这么说这位“殳夫人”,就应该是现在的“城隍夫人”和“城隍娘娘”的原型了……
但到了今天,她究竟是不是知府或者县令的女儿,恐怕已经无法考证了,虽然我看殳夫人这个称呼吧,看着也不像故事里的那个未出嫁的女子。
“笑啊,你觉不觉得凉飕飕的,咱们寝室是不是漏风啊……”肖云杰哆嗦了两下,一边环顾四周。
“你是不是脑子缺了一块?昨天刘立明回来的时候不说外面降温了吗?你还穿个短袖不冻你冻谁啊!”我一边嘴上回着肖云杰,一边在脑中掂量着前一天傍晚在那条小巷里的经历。
卧病在床不愿开门的外地人、少有人穿行的小巷、废弃不用的城隍庙、面带微笑的新娘造像——甚至在这尊造像内部,可能还有一具数百年前的尸骸——这一切都勾勒出一幅诡异的图卷,也许比我曾经见过的那么多鬼魂加在一起还要令人脊背发凉。
明天我就要再去城隍庙走一趟了,虽然名义上是去帮老人打扫城隍庙里的卫生,实际上是我终于又了机会去城隍庙内部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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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越来越冷了,临近傍晚还下起了雨。雨中的城隍弄倒显得不如上一次来时那么幽深了,远处的路灯在连片雨丝的掩映下显得明暗交错,熠熠生辉的样子。这让我觉得好像比上一次来时更多了一分熟悉感。
于是我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手电——这次我又带上了那把超大功率手电——正准备踏进傍晚的城隍弄。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真奇怪,这时候有谁会给我打电话?我一向是不怎么跟别人打电话联系的,现在要空出手去口袋里掏手机似乎困难了一些,不如到能躲雨的地方再看吧……
不会吧?不会真有人找我有事吧?这铃声怎么还在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