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良缘天作(1 / 4)
书君帝不在宫中,却到哪里去了?原来与席鹰一同去了伏虎国地界上的离宫:“折梅宫”,说起这折梅宫,原是伏虎国主爱妃严霜梅的居所,自得了妫氏,伏虎国主将严氏妃子抛于脑后,那严妃施展才华,将一殿都用梅花装饰,可大都不是严冬所开的真花朵,乃是绢扎、彩绘、针刺、石刻、木雕。那折梅宫门,亦是用梅树雕花制成,上面严氏亲手刻了一绝句道:“空能舞惊鸿,对梅恨薄幸。翠瑁犹生恨,珍珠岂慰情!”后有一小跋:“因见诗文,怜江梅妃而赋。”书君帝初时见殿中梅花作的美丽,后留心了这门上的诗,郁郁不乐,与兆猗、妫后并席鹰及李大人围坐在离宫外的梅树之下,那树上的梅花全是绢制的,原物早已不在,现在这些是席鹰猜度皇帝之意,命能工巧匠仿制的。
这里单说这李大人,他善于敛财,前已说过,但这财去了赌桌上,看官却不知道。
因李大人好赌,运气不赖,且三把之内曾赢过一千两腾龙银子,他的诨名叫因此叫做:“李三把”真名却没人记得,大小官吏在他面前只能叫他李大人,若是提起“李三把”来,那比他官大的,倒也不妨,若你比他官小,他便钻到地底下,也要挑一个错处,参倒了你才罢。
如今他也有小成,见姑父势大,一心巴结,把自己的名字,正儿八经改了一番,最后定个“李荫”既不冲了姑父的讳,又显出他的“诚心”来。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荫贪财无义,他的媳妇也是如此。但是这个李夫人终归是顾家的。怎见得,李大人做了国师后,官瘾大了,磨破嘴皮,要姑父将肥缺与他。席鹰倒也爽快,将武科考考官一职,给了他。
他收受进场钱,被叶孤鹤参了一本,赔了好些银两,夫人已是不悦;谁料他又迷上赌石,说赌石可以生财,便约了姑父席鹰同去赌翡翠石,谁料他连输三把,真成了“李三把”,几乎赔了老底,夫人气得发疯。
后来轮到席鹰,席鹰仗着才学,精读《金石录》,赢了人家几把,李荫本以为姑父日后会给他几个钱,好补了亏空,岂料好姑父一个子也不送与他。那李夫人一怒之下上了吊,李荫从此更加逍遥,娶了许多小妾,养了不少儿子不说,也更迷恋钱财。这里叙说李荫与其第一方如夫人生有一子生有一子深肖乃父,名叫李弥新,其人最好钻营之道,又贪得无厌,真是“利迷心”啊。
经此一事,李荫与他姑父貌合神离,虽然事实仍旧依着席鹰,但暗地里已自打主意了。这主意打到干女儿头上,他要席鹰也伤伤心。
当下书君帝众人围坐在绢梅树下,李荫忽然拍拍手,从月下飘过一个美人来,这美人的容貌,实在难于描画,那书君帝一看,整个人酥软在地上。那李荫再击掌,几个资貌平庸的乐工来到圈中,吹拉弹唱,奏的是一首大曲,名曰《清平乐》,曲调激昂,那美女一身桃红色的纱衣,真如桃花逐水,嫦娥出月。忽然一名乐工将手中长箫丢与美人,美人转身接住,乐声戛然而止,美人用箫,吹一首《幽兰出谷》,却是柔婉起头;众人意犹未尽,一女抱过琵琶来,美人接了,又奏《霸王解甲》,激越无比。
书君帝好似在云端,忽高忽下,捉摸不定,心痒难当。美人道:“那操琴的,弦老了,羽声必断!”话犹未完,琴弦已断!书君帝忙站起,不顾妫氏在场,兆猗当面,与那美人共舞,谁知美人不睬他,一曲未完,翩然隐过一旁站定。
当下席鹰得意忘形,李荫奏道:“陛下!陛下!这是臣的小女,名叫李艳。”“哎,爱卿,这么个美人儿,名字太俗!”“愿陛下赐名,臣门楣圣光,祖宗幸甚!家族幸甚!——”
“行了,就赐名李照真如何?”席鹰道:“敢问圣上,典出何处?”
“朕闻中华有两个才女最负盛名,一名李清照,一名朱淑真;二女虽有才,都不似卿女美艳绝伦,朕意,再赐她一字,曰:“脂艳”如何?”“圣上高才,总是好的,总是好的!”
“真儿你美貌才高,封为——”妫妃一看,千钧一发,不说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接口说道:”我与圣上同心,封真儿为太子妃!圣上你看,你真是了得,这么美的女子,竟舍得给猗儿!臣妾谢圣恩!“书君帝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当着众人不好发作,心中暗恨妫妃!
话说牡丹宫中,公主埋怨惜花轻重不分,竟还跑回去:“你自己说说,这样岂不是要人为你担心死么!你,你若有个好歹,我也活不成了!”
“娘子,别学凌弟那样扭捏,你也不想想,你夫我是谁?”惜花眼中闪过悲悯:“我虽救了鸳儿,但没能救得她们啊!不行,父皇一天不废了修道宫,我就进谏到底!我就不信,他那样的才子,会这么糊涂!”
“你,你可别去了,我最了解父皇,凡与道家相关的事,父皇谁的话也不会听。你别再惹祸了!”“可那是人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