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闹剧（1 / 3）

孙玥薇被送走后，李氏才缓缓睁开了疲惫的双眼，盯着面前的茶杯发呆。

钱嬷嬷返回屋内，见外间中仍是静悄悄的，便放慢了步子走到李氏身旁，向彩瓷打了个手势，彩瓷心领神会转身带着一众侍从轻轻退下了。

“夫人今儿何必对五姑娘动怒，这下不知那香艾院又要闹到什么时候了。”钱嬷嬷边伸手替李氏按揉着额头边道。

李氏跟着叹了口气，手抚了抚心口：“我又何尝不知那艾小娘的秉性，哼，她是个蠢的，生出来的女儿也是个蠢的，见天的犯错让我好拿捏，本来还不知如何向芙姐儿开口让薇儿也去跟着进学，如今那对母女倒是送上门来了。”她冷笑了一声。

片刻，李氏抬手拍了拍钱嬷嬷的胳膊示意她力道加重一些：“只是这薇儿啊，脾气太冲了些，不知像了谁。原也是我的错，太娇惯她了，她这性子我得好好磨一磨了，不然日后嫁进婆家有得她苦头吃。唉，想来我早年脾气倒是比薇儿还要坏，这点她可是随了我吧，这些年因为性子吃了多少闷亏，如今在这后院中也算是把我磨出来了。”李氏苦笑了一下。

钱嬷嬷听李氏这样说，回想起李氏早年的明媚和这些年的辛酸心疼地道：“奴婢这些年也是看在眼里，说句大不敬的话，夫人若是早前听了老夫人的安排又何必来此受罪，奴婢是看着夫人长大的，实在是见不得夫人受委屈。”

李氏闻言，惊得转头看向了钱嬷嬷，握住她的手急声道：“嬷嬷这话可莫要再提了，往事如过眼云烟，如今我只盼着慕儿和薇儿能有个好前程，其余的早就不做他想了。”

这李氏是成南伯嫡次女，原本成南伯夫人是有意将李氏许给门当户对的武安侯嫡次子叶铎的，可李氏自己不愿意，她年少不定性贪慕孙仲溪的相貌才学，凭着自己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从小就备受宠爱，闹着嫁给了当时刚考取进士的孙仲溪。而那叶铎倒是个痴情种，因爱慕李氏至今还未娶妻，他长兄三年前意外离世，如今是他继承了侯位，正在朝中谋事，前途自然比孙仲溪强上不知几倍，钱嬷嬷也是为李氏感慨错失良缘。

“夫人教训的是，那现下夫人打算如何，老爷虽然不在家，可是依着艾小娘那泼皮无赖的性子，怕是有得闹了。”钱嬷嬷轻叹了口气。

李氏闻此微微挺直了腰板，抬手掖了掖耳鬓的碎发，眸中闪过一丝狠绝，沉声道：“就怕她不闹。”她又吩咐钱嬷嬷若是艾小娘或其他几位小娘前来吵闹的话，不必拦着，任由她们闹去。

钱嬷嬷点头应是，便退下交代众人去了。

这边，孙玥芙正缓步走回芙蓉堂，身后跟着的抱星替她打抱不平道：“姑娘，这二夫人可真有意思，把主意都打到您身上了，奴婢站那么远都能听到她心里的算盘敲得噼里啪啦直响。”她这人就是这般，快言快语不过脑子，也不知当初方嬷嬷那样严肃的性子是怎么选中她的。

旁边的揽云强忍了嘴角的笑意，用手肘碰了抱星一下，皱眉示意她不要多嘴。

孙玥芙听得此话，微顿了步子：“莫要非议。”

抱星和揽云赶紧肃了面容低头应是。

主仆三人回到芙蓉堂后，方嬷嬷便迎了上去：“姐儿还没用饭吧，今儿厨房煨了姐儿爱吃的腌笃鲜，奴婢去给姐儿端来吧。”

想来方嬷嬷已经知道心安堂发生了事情，李氏并未留孙玥芙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