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黑色,光明(2 / 3)
“机关铳······”蒙毅忽然想起自己的小侄子蒙雅,猛然间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行不行······这怎么可能呢?那小子未来会成为我玄雍一方将领,怎么会来这里?呃也不对······万一他真对机关道之类的感兴趣,来这里倒是数一数二的选择啊······”
他心里正在想着,嬴政却突然从空间通道内现身而出,伸了个懒腰道:“怎么样了?白起他还没出来?”
“应该快了吧?”蒙毅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显得精神些,毕竟自己和手下都一夜没合眼。嬴政看起来却颇为精神,还不住地拍打蒙毅的肩膀道:“打起精神来,各位还得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实现君临天下的目标。”
“啥玩意儿?”蒙毅疑惑道:“王上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事情了?在大齐的境内提这个不太好吧?”
“怕什么?”嬴政道:“告诉你们,以后别再‘王上’‘王上’的了,我们玄雍的与众不同一点,王太低端了,还是得称‘皇帝’比较好。以后称‘陛下’,听到没有?而我······也不能‘我’了,得称‘朕’。”
“呃,王上······啊不,陛下。”蒙毅小心翼翼道:“您跟两大宗师就聊了这些?”
“放屁!”嬴政无语道:“对付血族的事情已经商定完成了,我们玄雍会出兵帮助大齐对抗血族,而稷下学院每年也会为玄雍提供优秀的毕业生来当官,输送人才。”
“就这啊?”蒙毅嘀咕道:“我们还得出兵出力,大齐倒好,就靠稷下学院出力了,实在是亏死了。”
嬴政正想训斥蒙毅几句,这时候扁鹊已带着白起走出:“嗯······这个伤病啊,也不算不能治,但需要长久的疗效······”嬴政走到白起跟前,看着他的脸跟一天前基本没有变化,愕然道:“你这看了一天,都看了些啥?”
“不要着急嘛,陛下······”扁鹊正慢条斯理地说着,嬴政吃惊道:“你这还偷听我说话······”“好啦。”扁鹊笑道:“我的听力好着呢陛下,现在主要有两种治疗的办法供您选择。首先,用血方法换全部血,伤者从此就是纯然的血族。没有人的血液,就没有伤口,没有记忆和痛苦,同时原本的所有能力都会保存下来。另一种方法,脸上伤口在光线中曝露三天。邪血会退缩,伤口不会致命,但也永不会愈合,他的容貌会变成怪物,他将在无尽的噩梦里活着。当然,他会逐渐恢复成正常的人类。”
嬴政回想起昨晚老夫子给自己讲过的一个故事:“大陆传说里有两个来自不同国度的王子,当他们还小时,一个落难而另一个收留他,教他;多年之后,收留者遭遇了诅咒,发疯般屠戮了整个王宫,因羞愧而戴上面具、逃进山野中,当初被教导的王子偶然发现了他,刺破那副面具,让他重见天日。”
老夫子说了,不必在此刻哭泣,是那时收留者告诉落难者的话。后者反还,让对方明白此刻不同于过往,新生永远存在。从此世间多了星夜的王子,保护行人,驱散他们对于黑暗的恐惧。
昨夜,白起也在扁鹊的催眠下似乎进入了梦境当中:一滴血落在手上。心像被刀锋刺穿一般,白起猛地跳起来,抓住身旁伙伴的手飞快奔跑。他们跑出王宫,向南跑过泥泞的道路,跑出无主之城,跑到南荒的沙漠,一些怪兽朝他们扑过来,白起什么也看不见了。童年时期的南荒老人说当人作恶到一定的程度,可怕的怪兽就会从海上过来,人将跌落在自己的噩梦,永无解脱。
身旁的金发伙伴蹲在他的身边,白起数着世界上的红色和黑色。伙伴的声音变得清晰,他说一直以来,一直以来,他悄悄学着生活的要义,金色不比其他颜色更重要,人不是万物的中心,也不是他族的中心;人需要了解别人,关心别人;被宣告的重要并不重要,在人心里发生过的东西才重要。伙伴的身边有个医师,他说,你既然问到自己是谁,发生了什么。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南荒,又是玄雍,你是自己,也是你见到的每一个人。你是你的旅程,你的故乡,你与世界一起掉进了血里。
南荒的大海也成了红色。其它颜色呢?白起朝海里看,什么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