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黎明，之约（3 / 3）

“这是神明所赐予的力量。”黑衣人淡淡道：“我只是拥有了万分之一的神力，自然还做不到复活他们，但是神明可以做到。”

“这世上······还有神明吗？”里德喃喃道：“一千年前神族内战，他们不是全都消亡了吗？”

“自然还有幸存的。”黑衣人指着西面道：“女战神雅典娜，当初带着自己的信徒离开神迹之地倒悬天独自前往西方国度，在那里建立了供奉她的日落圣殿。时至今日，她依旧存在。而那些消亡了的神，也并未完全死去，只要坚持到底，终有一日，我们能够将他们复活。”

“真的吗？神明······会复活我的家人吗？”里德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好似要落下泪来。在那一刻，所有的希望之火，仿佛都要重燃一般。

“你若有功，神明自不会亏待与你。”黑衣人微微一笑：“我便是神明创世之初便存在的神职者。这个世道，没有神明的管辖，都乱成了什么样子？你都也看到了吧。想要终结纷乱，使世间重现秩序，需要有神明的统治。而你，愿与我一道，一起去完成这伟大的事业吗？”

里德当然选择了接受一切，不过不是为了什么对神明的信仰，也不是为了所谓的伟大事业，所有的一切，只为家人们的重生。从那一日后，黑衣人便将里德带到了大陆西部，这里的人类相对于大陆东部更少，但由于有那神明战神雅典娜的存在，显然更有秩序，也更加和平。

对此，里德也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了黑衣人的话，神明的存在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当然，他深知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切都不重要，我只想要他们复活。”

从那之后，黑衣人带里德进到了一间屋内，里面记载了各种对黑魔法使用之术。黑衣人并不会用，因为黑魔法异常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会毁坏自身。从那之后，里德知道了，想要复活神明，需要献祭活生生的人命。而这黑魔法中有一套献祭之术，可让所有死在黑魔法之下的人都用于对那神明的献祭之中。里德也不认识那神明是谁，只是依稀听黑衣人提到过，似乎叫什么“帝俊”。

想要修炼黑魔法，需要很长的时间。黑衣人只教了里德几天，便即离去，之后里德便自行闭关修行黑魔法。果不其然，黑魔法相当危险，对修行者本身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的里德爆发出了极大的能量，无论多么痛苦，他都禁受了下来，等他正式掌握了强大的黑魔法并出关之后，竟已是数百年后。

因为黑魔法的副作用，里德失去了原本的肉身，最终只能靠掠夺别人的身体来寄生苟活。但他全不在意这些，只是全心全意的通过黑魔法来吞噬活人的性命来为帝俊献祭。从那之后，里德只见过一次黑衣人，黑衣人告诉里德，如果献祭的是听命、信仰帝俊的人，效果会更好，更快。于是里德便开始了长时间的入侵和毁灭生涯，前往各处有人居住的地方，强迫他们信服听命于自己，好用于献祭。但很显然，大陆西部这样有女战神庇佑、崇尚自由的地方，谁会听从他的话。里德自己也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手上沾满鲜血，渐渐地，他在杀戮之中，也迷失了自我。

也许是真的善恶有报，里德最终在被女战神雅典娜和来自东方的魔族帝王的联手打击之下，以黑魔法的克星——曙光之力所封印。当时的雅典娜神力不足，无法将他彻底毁灭，这也再度给了里德重生的机会。当时间再度过去一千年，里德突破封印之后，他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黑衣人，或者那些一同想要复活神明的同行，但他依旧坚持自己的信念，想要继续通过献祭来复活神明。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今日，曙光再现，而他这充满罪孽的一生，也走到了尽头。

“千万年前，你们的祖先同你们一样勇敢。”雅典娜一击轰出，毫不留手，只为将他彻底毁灭：“相约下一次黎明吧······希望那时的你，能够真正的找到方向。”

里德在曙光与黑暗之间漂浮着，在灰飞烟灭之际，终于想起了被他忘却的一切，他也终于回忆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并不是黑巫师，我只是一介凡人，一个有着极致目标，却走错了路的凡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