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去建康(2 / 3)
“不过是近来晋阳方面出了一些危机,还算上天保佑,暂时没有大事。刘公就派我去江东报个平安罢了。”
“仅仅是报个平安,有那么重要么?”桓景心中感到疑惑。
“神州陆沉,江东皆以为北方事不可为,所以偏安一隅。我去江东,就是告知那些士人,刘公尚在晋阳坚守孤城,诸君也不可妄自菲薄,一定要勉力北伐。”
望着温峤坚定地目光,桓景心生敬意,不自觉地欠了欠身子。
“那么,刘使君还好么?”
温峤轻叹一声:“晋阳的年景一年比一年差。刘公素奢豪,喜声色,自去年洛阳城破之后,更是只能凭借音乐才能暂时打起精神。这情有可原,但刘公做得有些过分了。”
原来在上次温峤出使江东的时候,刘琨宠信音乐家徐润。手下重将令狐盛屡次劝谏,刘琨竟然听信徐润的谗言,杀了令狐盛,令狐盛之子令狐泥也只得叛逃汉国。
“令狐一家素为南线的重将,知我虚实。此人一去,恐晋阳大祸不远了。我虽然几次劝谏刘公防备南线,但是刘公嫌我烦,就给我一个出使江东的差事。”
桓景不禁感叹,刘琨史上所谓的“长于怀抚,短于控御”原来竟是这样,不能分辨小人君子,也怪不得他最终会失败。这并不只是时运不济,也是因为能力所限啊。当然,刘琨后来的遭遇还不能告诉温峤。
在他们交谈之时,一骑斥候自北而来,打断了温峤的叙述,带来了一封书简。桓景拆开一看,原来是郗鉴所书。
“谯国桓内史启:
“石勒陷枋头,军势复振,此贼若复起于中原,则华夏无宁日。陈午名为陈留内史,实牧兖州,内不能统诸部,外不能御胡虏。张平暗弱,性酷虐,先为石勒前驱,复劫掠百姓,亦不足为豫州之主。长安自顾不暇,不得已而用此二人以壮声势,实为乱命也。是以中原无人,豫兖复忧矣!
“内史起义兵于谯国,内有军将齐心,外有琅琊王以为援,足以牧豫州之地。若内史辞以年资尚浅,威信未立,亦可寻年高德劭者以为刺史,自居司马之位。
“此危急存亡之秋,忠臣义士奋发之时,宜决断从速,不宜徘徊空谈,使胡虏坐大,悔无及也。鉴顿首。”
看来郗鉴也获知了石勒夺取枋头的消息,现在写信劝桓景要么自立为豫州之主,要么扶持一个豫州刺史,这样方能统合豫州的民心。
郗鉴说得没错,豫州兖州各势力必须有一个首领,不能再这样乱下去了。一旦石勒在河北站稳了脚跟,那么中原的小诸侯们都不是对手。
但是自己如果自立为豫州刺史,一方面没有经过任何人认可,必然走到长安朝廷的对立面;另一方面枪打出头鸟,自己也势必成为周围各势力围攻的对象。恐怕石勒还没有发展起来,自己就先被周围势力攻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