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博望坡(1 / 4)
伏牛山南,博望城中,日出之时。
半个月之前,叛军士兵刚刚占据此城。杜曾派驻于此的守将王贡,起床不久,正在营间巡回探视,觉得无聊至极。
在一般人看来,守博望城算是个美差事,此地尚有军民可供抢掠补给,又遇不着战事,可谓是不出力也能讨着好。毕竟北面可是中原,久经战乱,正面临胡虏的威胁,抽不出人力;加之刚刚进驻洛阳的桓景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愣头青,大概是不太可能南下的。
只是在王贡看来,自己担着这么一个闲职,说明杜曾对他已经有了提防。作为一个挑事的主,他只觉得自己被“发配”于此地,杜曾识人不明,让自己被“埋没”了。
原来王贡与杜曾一样,曾经是陶侃的部将。当初杜曾反叛陶侃之时,他多少有些唆使之功,所以也有些居功自傲;可或许也是因为这事,杜曾看他心术颇多,于是故意不留他在身边,而是安置在远离宛城战场的博望。
而待宛城战事结束,估计杜曾的亲信都是战功累累,又被长安朝廷封赏几个爵位,而自己就只能带着这千余偏师无功而返。
所以当探子从叶县来报,北面伏牛山大路上,出现了军队的身影时,王贡居然感到了一丝兴奋。
“司州竟然派兵了?”
传令的小卒本来慌张的很,但见主帅一脸兴奋,只感到奇怪:
“听说月初宛城城中走脱了十余骑人马,投北而去。大概司州桓刺史听闻这个消息,就派援军过来了。”
“人马几何,军阵严整否?”
“大约也是千余人马,并且颇不齐整,只是沿伏牛山大路鼓噪而来。”
王贡背着手,开始踱起步子。若只是千余人马,且颇不齐整,估计只是一支偏师。大约那司州的桓刺史只是派人马来耀武扬威一番,并不真敢南下,而是抢掠附近物资了事。
若是其他将领,恐怕只是守在城中,不会轻易出击。但王贡可是自负王佐之才,若是那杜将军真做了天子,自己也有首倡之功,怎么能安守一城之地?他倒要叫杜曾见识见识自己的能力,否则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千余人马,虽不齐整,亦是大敌。将军何故喜形于色?”那小卒见王贡许久不问话,又面露喜色,只感到分外奇怪。
王贡有些羞恼。成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自己居然叫一个小卒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这样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