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北方儒洲 君子当克己慎独(2 / 8)
“老先生慧眼,在下确实读过几年圣贤。”
“呵呵,那便是了,既是读书人,又着一袭青衫,那就不可能是儒洲人士了。”
“嗯?不知老先生为何何出此言?”
老者呵呵一笑,颇显神秘,略微干枯的手指于大街上随意指了几道背影说道,“先生,你看这位,再看这位,再看那位,这才是儒洲儒生的打扮,先生聪慧,一看应该明了。”
程蚍蜉一一望去,而后恍然大悟。
“唉,原来如此,老先生令在下汗颜了。”
“先生莫要惭愧,我看先生模样打扮,观先生举止言谈,想必先生纵然不是饱学之士,也是恪君子之礼,直以行义之人。”老者笑道而后又是一声叹息,“唉,先生今日来此儒洲,若受到讥讽之意,还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老者自是不知以程蚍蜉如今之境界,已是宠辱不惊。区区讥讽之意,程蚍蜉如何会放在心上,但正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程蚍蜉虽然不解其意,却仍然作揖道,“老先生教诲,在下谨记于心。”
老者微微点头,心中愈加赞赏,“呵呵,先生既已来此,儒宫虽不得访,但十年前儒宫灭亡,却也一分为二成东西两宫。东宫名为学海无涯,掌忠义礼仪四学宫;西宫名为书山有路掌孝悌廉耻四学宫。呵呵,先生今日也算是来的巧,今日刚巧是东宫学海无涯与西宫书山有路的笔墨官司之日,先生若是兴趣,不妨前去观看一二。”
程蚍蜉细细聆听,听到笔墨官司之时不明其意,随后问道,“哦?老先生,请问何为笔墨官司?”
“许多年不曾去看了,让我想想。”老者似乎颇感为难,数十年的春夏秋冬如一座座山峰被老者一一翻过。
“哦,我记得儒宫一分为二后,东宫学海无涯与西宫书山有路皆以正统自居,奈何两学宫之间,谁也不服谁,常有摩擦。后来,两学宫便立下规矩,每年两宫都举行一次笔墨官司,谁赢,这一年里,便以谁为首。这笔墨官司共三场,至于辩论些什么,呵呵,老头子我现在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街坊邻居说起,好像都是笑谈。先生若有兴,随着人群,一去便知了。”老者指着人群和善说道。
程蚍蜉随人群一眼,果见人流浩荡正汇于一处,心中一声叹息,当即便拜辞老者。
跟着人海随波逐流,程蚍蜉竟来到一座青色山峰脚下。只见扶光悬于山顶,金光四射,山上不见山石,只见亭台楼阁于白云中若隐若现。虽是日中,却有华灯亮起。随着人群拾阶而上,只见山之一侧,一高台豁然砌于眼前,高台占地面积颇广,东西两侧各置桌椅,桌椅上备各种珍馐美味,琼浆鲜果。再往上看,却不知阶梯通往何处。
立于锦绣人海之中,程蚍蜉一袭青衫如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中独自流浪。
嘲笑声,非议声四起。
程蚍蜉自是神色自若。
少顷,东西两侧,各有四人登台站立。八人并排,各展臂双手在胸前立掌,向前上方推出,推高至齐眉前上方,两臂伸直同时躬身,齐齐朗声。
我辈虔诚,精雕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