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枪伤——B面(1 / 5)
真没想到,失忆这么狗血的桥段会出现在我楚未央的生活里。
虽然爸妈不肯吐露实情,但在密集的心理治疗中,我渐渐猜出了自己的病因——例如,医生总是会问:“你还记得‘沫沫南路’吗?”每每听到这句话,我定会头痛欲裂。倘或医生继续追问,我一准儿呼吸窘迫,非吸氧不能缓解。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最近,我又出现了严重的睡眠障碍。
即使困成狗,我也不敢闭眼。因为只要睡着了,我就会做噩梦
——午后的操场,寂然无声,我独自坐在看台上小憩。“未央!”,一声清脆的呼唤悠远而绵长。我循声望去,欣然正微笑着走近。我刚要起身,陡然发觉脚下一片殷红。
啊——
尖叫声划破长空——
一个男人正挥刀刺向欣然。我大喊救命,那人抬起头来——
我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没有脸!他居然没有脸!!!!!!
我瞬间窒息,惊醒,久久无法平复。
——那个无脸人成了我无法摆脱的噩梦。
终于,从我逐日加深的黑眼圈里,老妈察觉有异。当天,爸妈就带我去了一所戒备森严的警用医院。
我幻想过无数次的久别重逢,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从那扇小小的窗户望进去,房内的布局十分紧凑——除了必要的医疗设施,只够摆放一张小床。欣然就躺在那张小床上,原本瘦弱的身躯更显渺小。她双目紧闭,脸色煞白,没有半分鲜活的气息。
主治医生说,她的情况不乐观,有可能进入持续性植物状态。
我抱着妈妈,失声痛哭——从小父母双亡,在姑姑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欣然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上天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她?
回家之后,失眠暂时缓解了,但学校里没了欣然的陪伴,我整个人都颓废了——不修边幅,上课睡觉,成绩呈断崖式下降,直线跌入学渣的群落。
大家都以为我的人生毁了,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