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1 / 2)
哥哥的女朋友叫小幸,是一个长得很平凡,很小巧的女孩。她和哥哥交往有一年多了。她原来是哥哥的助理,离职后向父母要了两万元,在中区地下商业街开了间小服装店。
小幸比谢航要小几岁,这让谢航不知该怎么称呼,直呼小幸不好,叫嫂子又总觉得有点别扭。还好谢航也没有发言的机会,一直是妈妈在问长问短的。
小幸这次来还有两件事。一是要把哥哥租的房退了,还有些物品要搬。这个问题不大,约好明天,谢航叫辆小货车,和小幸一起过去,一次性处理了。第二件事就是,小幸怀孕了,孩子怎么办。本来计划是本周末去打掉的,但出了这么个事。对于这个问题,谢航就没法给意见了。妈妈一直鼓励小幸要生下来,说她会负责养,还说自己当初是一个人把两兄弟拉扯大的,不需要小幸操心的。这倒是事实,谢航记得妈妈说过,小时候只要拉屎拉尿了,就会被爸爸丢开。爸爸只在自己有兴致时,逗洗刷干净的小孩玩一下。对于打胎的问题,爸爸只说了一句,还是要小幸自己拿主意,但真要生下来,我们家一定会负责到底。只有妈妈一直很兴奋的在劝,似乎黑暗中迎来了一束光。小幸只是低头听着,没有透漏是什么想法。说了半天,到最后也没得出什么结果。
哥哥的同事小莫说,他知道哥哥的车停在哪,要带谢航去取。谢航没有驾照,只好找出备用钥匙,让小莫帮忙了。小莫留了个电话,说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还说火葬时间定了就通知他,公司的同事都要去送别。
小幸他们离开后,谢航一个人来到阳台,坐在地上,看着天空。什么也没想,眼泪突然像打开的水龙头,默默地往外流。谢航没有抬手去擦,现在他总算明白,泣是无声的。但愿泪水能带走悲伤吧。心口也有些隐隐作痛,不是绞痛或刺痛,一种闷闷的痛。原来书上说的心痛的感觉,那不是形容词,是真的会痛。
妈妈走了过来,“你在这里干嘛?”
谢航不想说话,只是偏头看了一下妈妈。妈妈看着泪流满面的谢航,怔了一下,默默地离开了。
第二天如约去退房和搬东西。房东很不爽,说也不提前打招呼,说退就退,想扣押金。在小幸好说歹说下,总算解决了。房子是单间配套的户型,家具都是房东的,要搬的东西并不多。主要就是哥哥带过去的一台电视加一套音响,还有一盒霸王无双的游戏,这些原来都是放他房间的。还有就是小幸带过去的锅碗瓢盆,和床上用品。还有些衣物什么的,装了大半车。
两人先送小幸的东西回去,然后再一起把哥哥的东西送回家。到家时,妈妈说摩托已经送回来了,放在楼下杂物间。谢航想像了一下,小莫要把哥哥的摩托车从禁行区域外推过来,还真是蛮辛苦的,颇有些过意不去。
妈妈带着小幸,坐在哥哥的床上翻看着哥哥的相册,房间明显被整理过了,昨天妈妈并没有让小幸进来。小幸漫不经心地翻着相册,妈妈一直兴致勃勃地说着相片的来历。谢航坐在一旁颇有些无奈,走开嘛好像又不太好,呆着也没啥想说的。小幸突然开口说:“跟海海在一起这么久,我们都从没有合过影。老说以后再说,结果……”语气变得哽咽,话也没再说下去。确实,相册里都没有她和哥哥的回忆,自然不会像妈妈一样有兴趣。
谢航突然间有个想法,于是冲口而出:“你可以选一张哥哥的照片,再拿一张你自己的过来,我可以合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