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奇怪的鸟（1 / 3）

何留和爸爸何栓宝、妈妈翠娘、妹妹何苗生活在鲁州南岭山脚下的何各庄，小小的山村中有七成都是何家的族亲，他们靠着在大山里打猎砍柴，在小溪旁捕鱼种粮为生，何各庄是附近十里八乡闻名的富庶村，更出名的是何家的少女们美丽善良还有一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刺绣手艺，周围的小伙子都为能娶到何家的女孩而自豪。

何留今年十六岁了，尽管是个男孩子可却生的一张俊美的姑娘脸，妹妹何苗十四岁出落得亭亭玉立，俨然一副美人胚子，何留的性子可不像长相那样讨喜，他是个远近闻名的调皮大王，自幼就成了孩子王，上树掏鸟窝，下河捉泥鳅，打鸡骂鸭，招猫递狗，总之一切顽皮孩子们玩的游戏，他都要加个更字，这小调皮还有一手打弹弓的绝活，树杈上绑上牛筋，在他手里就变成了百发百中的利器，跟着大人们上山打猎，野鸡兔子没少往家带，这孩子虽然顽劣但是心性十分善良，尽管经常闯祸，每次事后他都会用自己的方法去认错，不是帮人家跳水砍柴，就是送上自己的猎物。弄得全村人对他又爱又气，他可爱的小脸蛋总是招的姑姑婶婶拧来拧去的爱不释手，把他吓得见了这些姑婆阿婶总是捂着脸逃跑。

山村的生活平静悠闲，孩子们有很多的时间玩耍，山林间小溪畔总是能听到欢乐的笑声，何留认为自己是大人了，不能再和那群孩子一起玩了，他应该做些大人们才做的事情，比如去打猎、去捕鱼，于是他每天腰里别着弹弓，在溪边放好渔网再去山里寻找猎物，隔个三五天就能提着野鸡兔子，小鱼河虾回家，何栓宝看了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这天何留又别着弹弓上山了，口袋里塞满了精心从溪边挑选的石子，在树林里溜达，说来也奇怪，今天居然连一只麻雀都没碰到，他看看天色还早，就单算翻过山梁往深山里去看看，他手里转着弹弓，吹着口哨不知不觉间越走越远，越走越深。

地面上突兀的出现一片倒伏的草叶，他蹲下身子，用手指在上面沾了沾，又闻了闻味道，经验告诉他，这是一条大蛇留下痕迹，这东西对山里的孩子来说可是大补的好东西，蛇胆明目，蛇肉解馋，蛇皮还能用来做腰带和绳索，他辨了一下方向，一把石子扣在手里，摸了过去，不久空气中的腥臭味就提醒他距离目标已经很近了。

何留经验老道的趴在草丛里，透过草叶间的缝隙寻找着目标。在距离他五丈之外，他看到了一条黑黄相间的大蟒，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条蟒太大了，他听都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蟒，碗口粗的蟒身鳞片闪着光，黑的如墨，黄的似金，黑黄两色交叉环绕，直到头部居然分成了一黑一黄两颗三角形的头颅，双头蟒正静静地盘在书上，四只眼睛紧紧盯住了树枝上的一只金色小鸟。

金色的小鸟全身闪耀着金光，没有一丝杂色，小鸟紧紧收拢翅膀把自己隐藏在树叶后面，它正密切注意着身下草丛里的一只黑色的和兔子一样大小的老鼠，而这只黑鼠的目标则是一颗拳头大小，全身长满了鳞片的野果。

一鼠一鸟一蟒都只顾着自己的猎物完全忽略了危险的存在，而何留恰恰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老人们常说林子里有许多通灵的灵物和各种天赋秉异的存在，眼前的这三只恐怕就是其中之一了，何留更喜欢那只金色的小鸟，它也只有鸽子大小，长得十分好看，让人心爱不已，双头蛇正一点一点的靠近小鸟所在的树枝，它的动作相当缓慢，要不是何留超群的目力可能都无法发现它还在动，眼看着双头蟒就想要向小鸟发攻击的时候，何留忍不住了。

何留猛地站起身，一把石子扣在了弹弓的皮兜里，拉开弓弦瞄准双头蟒，他一动，三只动物也都发现了危险，场中突变，黑鼠丢下果子扭头就往草里钻，金色小鸟一展翅膀扑向黑鼠，双头蟒的身子像弹簧一样弹出，张开巨口咬向金色小鸟。

何留左手稳住弹弓，右手连连收放，眨眼间十余枚石子飙成一条线射向了双头蟒，黑鼠被金鸟追得急了“吱吱”乱叫着，跳到空中和金鸟对咬，金鸟的速度快如闪电，翅膀一收一放，身形在空中接连变换。几下子利爪和尖喙就在黑鼠身上撕开了穴道，双头蟒被何留的石子击中，一颗石子准确的射中了它金色头颅的右眼，双头蟒凶性大起，发出一声嘶鸣，直奔何留而去，何留手脚不停，连窜带蹦在树林里躲闪，手中的弹弓也不闲着，石块如雨点般打在蛇鳞上。

双头蟒恼羞成怒的对何留紧追不放，何留算得上是捕蛇老手了，他把弹弓插回腰间，把一把牛耳尖刀攥在手里，看准时机闪身到了蛇的侧面，一下就勒住了蛇的七寸处，右手尖刀猛戳七寸要害，双头蟒翻滚着想要缠住何留把他绞死，可是七寸受创，他能用的力气也就这么这么多了，何留不慌不忙手腕一翻，匕首已经划开了柔软的蟒腹，用力破开一个口子，伸手往里一掏，红的、黄的、绿的立刻都流了出来，他眼疾手快抓住苹果大的蛇胆一仰头就吞了下去。

金鸟瞥见双头蟒已经被搞定，就连蛇胆都人吞了，发出一声鸣叫加快了动作，黑鼠也很厉害，连咬带抓的不肯就范，小鸟不及他一半大小一时也拿它没办法，何留微微一笑，掏出弹弓一串石子射向了黑鼠，谁知石子打在黑鼠身上竟然发出了当当的金属声响，不过有了他的骚扰，黑鼠难免会分心，在一人一鸟的夹击下，黑鼠一不小心便让金鸟抓住了脖颈上的皮毛提着飞到半空，金鸟抓着它飞了几十丈高，猛地一松爪子，黑鼠就活活摔死在何留面前。

金鸟飞了回来，它围着何留一边飞一边叫，感谢何留的出手相助，见它这么通人性，何留更是喜欢的不得了，他伸出手，金鸟落在他的手心里，一人一鸟相互对视着。金鸟显然还是一只幼鸟，深褐色的眼珠，如钩的尖喙，锋利的爪子，长而宽的羽毛，高耸的肩头，看着像是鹰隼一类的猛禽，它的身上金光透亮，阳光下更是闪烁着彩色的光，非常非常漂亮，非常非常高贵。

“嘻嘻，你不会是只鸟王吧！”何留对着手里的小鸟喃喃着。

小鸟叫了几声飞了起来，把那颗紫色的果子衔回来，放在何留的手心里。

何留开心道：“你让我吃它？”

小鸟开心的叫着，在何留的手心里蹦来蹦去。

何留更高兴了：“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我们一起吃！”

小鸟飞到摔死的黑鼠旁，啄了一条肉吞了下去，又回到何留手心里。

“你说你吃肉，不吃这个？”

小鸟点点头，有些焦急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