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奶牛关(3 / 4)
冰系也不行吗?莎尔娜皱皱眉头,一般来说,怪物都会对某种魔法的抗性较低,验证了这些奶牛的物理和火焰抗性不低以后,她试了试冰系,结果也不行。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短,莎尔娜已经切换下了长弓,取而代之的是一把蓝色标枪,只见她右手用力一挥,手中的标枪一分为四,化作四条绿色的气柱朝奶牛们收刮过去,正是亚马逊的标枪系二阶技能毒枪,而这看似随意的一击,却蕴含了标枪技能毒枪和弓箭技能多重箭的初步结合,同系的弓箭技能融合还好说,不同系的技能的结合,就是连哈洛加斯级的亚马逊也做不到,莎尔娜恐怖的天赋和她所付出的汗水,由这一点便可以想象出来。
四道笔直的绿色毒柱蔓延了几十米,直碰触到最前面的那四头奶牛才淡化消失,不得不说,这四头奶牛蛮倒霉的,成了莎尔娜的试验品,而普刚接触到毒气柱的这四头奶牛,刚刚才从湛蓝色恢复果来的身体,又变成了花绿色,这几头奶牛终是忍受不住莎尔娜的摧残,惨叫一声倒了下去,能顶住她的三波攻击才倒下,已经足以证明这些奶牛的血量不低。
毒素也不行吗?莎尔娜丝毫没有动摇。标枪再次挥舞,这次是四道闪电,亚马逊的三阶技能闪电球施展了出来,刚刚落到四头奶牛身上,它们就发出一声惨叫,被电得吱吱作响。
原来是怕电,莎尔娜眉头一展,不过。就算知晓了这些奶牛地弱点,对她现在的形式也毫无帮助,因为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而这时,最前面的奶牛已经将大砍刀高高举起,猩红色的眼睛满是毫无理智的疯狂和狰狞。
“嗖——”
三四把大砍刀落下,但是只砍到了一道黑影,莎尔娜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已经不比同等级的开了加速技能地刺客慢多少,这样笨拙的攻击,根本不可能对她造成威胁,只是眼角瞄过,落地的那几把砍刀。竟然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让她暗暗警惕,这些奶牛的攻击力可不低呀。
然而,现在并不是她能分心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大砍刀朝莎尔娜头顶砍了下去,几乎是她的身影掠过哪里,哪里就是大砍刀落地的轰然响声和尘土飞扬,最让莎尔娜心惊地是,这些奶牛仿佛毫无感情和痛觉,它们挥舞着大砍刀,丝毫不估计旁边的伙伴,即使前面站着其他同类。它们也照样砍下去,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一心一意只为了抹杀掉莎尔娜,而被砍中的奶牛,哪怕身体潺潺流血,也恍若无事,挥舞着大砍刀继续追杀。
什么敌人最可怕?软的怕硬的,硬地怕狠的。狠的怕楞的。楞地怕不怕死的,而这些奶牛。却是硬的狠的楞的不怕死的全占光了,唯独没有一个软字,所以哪怕是莎尔娜,也不仅心中一凛,一边在空隙中穿梭躲闪着,手中的长矛只用来招架,就算能杀掉一两头又怎么样呢?如今之计应该是尽力脱离包围圈才是王道,以后还有得是时间报仇。
若是这些奶牛的数量之有几百,哪怕是上千,莎尔娜也能利用它们那毫不顾忌地砍法让其自相残杀,然后坐等渔翁之利,但是它们却远远不止几千的数量,时间拖得越久,这些奶牛的数量就越多,密度越大。
不过,莎尔娜还是低估这些奶牛,应该说低估了它们的数量,这也没办法,这些奶牛两脚直立,站起来足有两米多高,而且体型庞大,前面的将后面的遮住,让她根本无法判断出后面的数量具体有多少,莎尔娜虽然厉害,但她也是人,脱离不出这个范畴,毕竟,能被称之为天才的墓穴,又岂会那么简单?
越是往后,奶牛地数量就越密集,能躲闪地空隙越久越来越小了,周围都是黑白的颜色,莎尔娜只觉得越来越吃力,这些奶牛地力量奇大,每格挡一次,她的手都要颤上几分,而此时,她的身上已经留下数道伤口,嫣红的鲜血将金色锁子甲染红,后面飞舞着的金色马尾也有了一些凌乱,神情却依然是那么冰冷和高傲,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壮丽的气氛。
可是这些奶牛却根本没有审美观,它们只会机械的将手中的大砍刀砍下去,仿佛这就是它们唯一生存的价值。
手臂渐渐有些吃力,莎尔娜的眼睛一阵模糊,虽然成为冒险者之后的一路历练当中,她遇到过的危险不计其数,有一些甚至可以用九死一生形容,然而却从来没有像今天那般危险,那无数的大砍刀,就仿佛雨点一样密集的从头顶上砍下,空隙越来越小,躲无可躲。
而另一方面,她所面临的不单单是身体的压力,还有心灵上的,被无数无数高大的身影围住,那种铺天盖地压下来的压迫和孤立感,还有敌人残暴疯狂气息拧成一团的恐怖气息,换做一般的冒险者,早已经绝望了,也只有莎尔娜,还能冷静的躲闪招架,眼里的战意从来没有弱下一分。
然而,在绝对性的数量和实力的压迫下,形式并不会因为莎尔娜的冷静和坚定而转移,她能感觉到,远处越来越多的奶牛正赶过来,将自己里一层外一层的包围住,自己的周围究竟有多少数量?几万?几十万?她不知道,但是无论是哪一个,对她来说。结果只有一个,被万数个等级比自己高的皮糙肉厚功高的敌人围住,恐怕就是塔拉夏来了,也必死无疑。
面对死亡,莎尔娜内心并没有恐惧,也没有放弃,只是在她心头,突然掠过了很多东西。有小时候地点点滴滴,记忆之中模糊的父母笑容,被赶出村落以后的非人生活,然后是卡夏的面容,罗格营地那段最幸福的日子,然后想到了自己最疼爱的弟弟。
这种被死神凝视着的感觉,何其的熟悉,对了。就是自己被赶出村落以后地那段日子,紧抱着树干,被树下饥饿徘徊的野兽注视时的感觉,为了一片腐肉,从睡着的魔兽面前虎口夺食的感觉。几天找不到食物,独自饥肠辘辘的感觉,自从习惯了罗格营地安稳的生活以后,这些已经被逐一淡忘的感觉。又重新涌回了记忆之中。
自己当时,是怎么走过来地呢?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莎尔娜也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几乎每天都能遇到和现在一样、甚至是更危险几倍的处境,自己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呢。殷红的热血从头顶上流下,落到莎尔娜地唇边,她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一下,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扩散开来。突然间,她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露出了微笑。
原来是这样啊。
为什么现在地自己无法想象那时候是怎么走过来的,答案原来如此简单,因为,现在的自己,是从一个人的角度去考虑,而那时的自己。是一头野兽。人,又怎么能够体会得到野兽的本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