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一年过去了(1 / 3)
远远的便瞧见了东窗阁楼榭前高大的身影。
慕柠砢的脑海里浮现了四个字:将军风骨。
沈堂科见沈町砚和慕柠砢并肩走来,饱经塞外风霜,黝黑的脸上露出慈父的笑容。
“父亲。”沈町砚上前一步先打招呼。
按礼法,先君臣后父子的道理,沈堂科应该先向慕柠砢问候。
沈堂科欲作揖,慕柠砢示意免去。
慕柠砢抿了抿嘴,给自己打气,别看平日里飞扬跋扈,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毕竟也是学着皇家尊仪,悌孝礼数长大的,第一次见公公难免踌躇。
“新媳慕柠砢问公爹安。”慕柠砢乖巧欠身,行着很标准的问安礼仪。
沈堂科局促,神情恍惚,有欣慰,有感慨,也有遗憾……
慕柠砢打破尴尬:“公爹,听闻北夷和东峦联手,此次出征,一定要多加小心。”
沈堂科沉重的点头,面露惆怅,感叹:“十一年过去了。”
慕柠砢点头,浅笑嫣然,十一年。
沈堂科望向慕柠砢,已然亭亭玉立的镇北王独女,而今还嫁与他二子,心中的愧意更盛:“公主,当年,末将奉王爷之命,抽一队精锐由北向西寻求突破口,在阴山口被困十余日,赶回时,一片焦土,如末将能聪慧些,不被困那么久……”
慕柠砢惨笑,沈堂科孑然一身,从不问朝堂,只保边疆安宁,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愧疚和挣扎呢,她没必要在这样保家卫国的将军身上再添一道疤,安慰道:“公爹为父王保住了镇北军一脉,并经年累月、战功赫赫,而且未改镇北军旗帜,父王泉下有知,会感到欣慰的。”
听完慕柠砢的话,沈堂科的双眸明亮了起来,或许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听到的最好的安慰。
慕柠砢细思着方才沈堂科的话,她有疑惑需要被解答,“公爹,您方才说一片焦土,小柠也有所耳闻,坊间传闻是镇南军点燃了镇北军的粮草所致。”
慕柠砢稍作停顿继续道:“但小柠自小深得父王教诲,父王总说,军欲行远,粮草必是根本,因而,父王对于粮草走火格外小心,常备多口灭火水缸,也会安排多重士兵巡查,怎会?”
沈堂科定睛注目慕柠砢,他的眼神里没有太多意外,他知慕柠砢并未了却南北之变的心结,“回公主,当时,末将也多方查探过,听闻北夷是极寒之地,水缸均已结成冰块。”
沈町砚听着也微微皱眉,他虽对行军打仗没有太多经验,但就是疑惑:“父亲,镇北王多年镇守北方边境,他难道会对水缸结冰没有防御措施。”很显然,这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