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为啥非得找个二婚的？（1 / 2）

穿了衬衫的老郑对我没有穿工作就走进车间，并且在他所组织的第一个晨会上姗姗来迟显然非常生气，整个晨会都没有看我一眼。这使得本来心怀些许内疚的我心头火起，索性也不理他，一直侧着脸，看着窗子的方向。似乎那扇窗子外面有什么风景在吸引我。实际这个窗子为了防风，外面贴了一层塑料布，什么都看不见。

散了会，我不等老郑，直接回了办公室，一边慢慢地换工装，一边想着一件事：我和林凤的事情，老郑是不是知道呢？按理说林凤是武彬的前妻，武彬是老郑的小舅子，这层关系，他们应该熟得很。武彬又是老郑介绍我认识的，老郑也许并不知道与我相好的那个女人就是林凤，也就是他的“前小舅子媳妇”，但是那天在饭馆儿，林凤与老汪媳妇口角，甚至动手，老郑为什么会装做压根儿不认识的样子呢？

整个上午老郑都没有理我，当然，我也没有理他。心里一大堆的问号没有答案之前，我根本无心工作。马上过年了，农村老家现在应该已经是一派过年的景象了。可是我这种城市的游民，却完全感受不到哪怕一丝丝的过年气息。想到这个，我对眼下的工作更是厌恶无比，而工作当中出现的人，比如老郑老汪之类的，就更加让我感到可有可无了。前段时间几个同学又再打电话约我去广东看看，据说那边有很多的工作机会。上次一个同学来沈阳，我们几个约他一起吃个饭，他乘着醉意，对我们几个说：哥几个太天真了，还在干读书时的专业，什么年代啊？做生意的年代！去南方随便找个老板，给他卖货，做销售，一个月就可赚你们现在一年的工资了！酒桌之上，说得我心情澎湃，恨不得当时就打电话给老汪，告诉他：我不干了，给你一个月时间，你们找人替我吧……然而第二天，酒醒之后，我还是那个躺在出租屋里的我，还是要赶在八点钟之前去打卡的我。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郑倒是仍然和我们坐在一桌吃饭，神色如常，还和我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可是刚吃到一半的时候被厂办那边的人叫走，端着餐盘直接去了厂办那边几个领导的桌上u吃。距离虽然远了些，我的坐位刚好对着他的的桌子。老郑坐在几个领导旁边，似乎有人在对他说着什么，一个劲地点着头，手里拿着筷子，却并不动手夹菜，坐的姿势也十分别扭，看起来似乎随时要站起来一样。

下午开工时，老郑把我喊住，说厂办那边交待，手上的这个活要在二天之内交付，让我通知所有人并安排加班。我心里暗暗算了算，如果要后天下班前交付，现有的人手，连我算在内，需要连轴转，这两天晚上每个人都不能回家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更加不快，加班干活没关系，这事儿为啥让我去通知？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于是我很明确地告诉他：我能加班，加多少天都行，反正有加班费拿。通知大伙儿这事儿，还是你自己去吧！

说完我转身要走，他在我身后喊了一声：你站住！

我停住了脚，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见我停下来，他的语气平缓了许多：坐吧，咱俩聊聊。

我拉开他面前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他先是扔了一支烟过来。最近公司要求不允许在各级别办公室抽烟，只能去固定的吸烟处吸。但是这些政策之类的我们这些最下面的车间执行起来总是要慢上三拍才彻底执行。

我和老郑都点上烟，我依旧没有说话。老郑先是问了我一句：哪儿来这么大的脾气呢？你迟到，我并没说啥吧？

我心里好笑，他早上的一张臭脸实际上只是一个导火线。凭心而论，老郑这些日子对我还是不错的。他虽然只是代理，我也是替他高兴的。我不会因为早上那点儿事儿就小肚鸡肠地坏情绪到下午。对我的情绪真正起了催化作用的，是那一堆的问号。这一堆问号绕来绕去也绕不开老郑。我在内心深处是急于和这一切摊牌的，包括老郑。

我笑了笑，估计在老郑看来我是硬挤出来的笑容。对老郑说：郑哥，我昨天和武彬见了面。

老郑很意外我提到武彬，脸上的表情有点凝滞。

我接着说：我昨天和武彬见了个面，在林凤家里。